他口干舌燥,费力地撑着床坐起来,咬着牙侧身呆坐着良久,终于鼓起勇气起身,可脸色也更加惨白。
他瘸拐地扶着墙小心翼翼走到浴室时,后背已经满是汗水。
抬脚多走步,腿软瞬,差点栽倒,白应榆便放弃淋浴,放上热水直接泡进浴缸里。
白应榆缩成
他手在床面上摩挲,摸到刚才祁淮扔给他东西,是张银行卡,至于里面有多少钱,白应榆并不感兴趣,他只是觉得无比地绝望茫然。
从舅舅刘明杨牢笼中逃出来,白应榆以为遇到能拯救他人,到头来却发现祁淮比刘明杨还要狠。
今夜没有月光,只有清冷雨,淅淅沥沥打落夏日里最后凋谢丁香花瓣,那淡紫色香气像是哼着钢琴小调笼过来,忧郁又落寞。
祁淮从家里出来,直接打车随便找家酒店住下,路喝得烂醉如泥,手心里攥着是他给白应榆新买挂坠,不再是石塑摔就碎,而是铂金。
身心俱疲,祁淮以为自己躺下就能沉沉睡去,却愈发清醒。
点柔情,血腥味蔓延开来,他只是哼声,所有切都失控。
撕裂伤,流淌血。
白应榆叫破嗓子哭声中,祁淮终于停下来,酒精过后,祁淮渐渐恢复些理智,却也不足以让他后悔心疼。
床上人皎白如破碎月光,静静淌在床上,眼泪从他身体里流出来,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这场灾难。
头发凌乱,眼睛红肿,白应榆咬破自己嘴唇,疼得牙齿打颤,模糊视线里他看到祁淮那张脸。
闭上眼都是白应榆画面,是他高中站在国旗下讲话,是他跑800米时候刘海飞起来样子,最后都变成瘫在床上流着血模样。
“妈!”祁淮猛地睁开眼,他蹭从床上坐起来,抬眼看下墙上钟,起身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
祁淮掏出手机,拨通周亦生号码。
……
在公寓里床上趴几个小时白应榆,从疼痛中清醒,身体不知何时发起热。
他下意识想逃,祁淮却残忍地掐着他下巴,将他脸扳过来,居高临下说:“白应榆,你和你妈样,都是寄生虫。”
而后,白应榆感觉自己胸口痛下,祁淮撒开握住他下巴手,身上像是遭遇车祸,每个关节都在叫嚣着。
他张张嘴,祁淮已经走到门口,他才用尽全力说出口:“妈妈没有做……”
祁淮站在门口,已经拉开门,他表情淡漠又冷酷,只是停顿瞬,就摔门而出。
床上只剩下白应榆,他像是条死鱼趴在被子上,伤口干涸血迹让他痛觉神经都渐渐麻木,眼泪流尽,身体里血就化成泪水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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