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兜头盆冷水,白应榆寥寥两句话让祁淮彻底说不出个字。心中绞痛着,连同四肢百骸,每根神经都在疼。
旁边床上白应榆已然睡着,屋子里能听到均匀呼吸声,祁淮却毫无睡意,他面对着白应榆躺着,明明两人距离这近,祁淮却觉得那远。
看着白应榆睡着样子,祁淮也渐渐觉得眼皮沉重。睡着前秒,祁淮还在想白应榆说那句话。
祁淮和祁哥差别,原来是那样大……——
祁淮想起是,白应榆无数个夜晚问他要怎做才算真正意义上在起。
他想起白应榆明明害怕,却又期待和自己夜里相拥,可那张天真脸早就被他亲手毁,毁在三年前那个生日雨夜。
祁淮喉咙里像是卡着颗吐不出来咽不下去酸梅,个中滋味只有他个人懂。
张张嘴,到嘴边真相就是没有勇气说出口,可那些无垠愧疚,以及后悔冲破理智,祁淮确实是喝醉些。
“你妈妈事……还有你事,都是误会,对不起。”祁淮每个字都艰涩,欠白应榆三年对不起终于在这个夜里得以说出口。
地睁开眼,反应两秒才转过头。
祁淮手里正拿着那只黑白相间小羊,连同他手臂横亘在两张床之间,白应榆迟疑片刻,还是接过来。
“谢谢。”
“下周去你们学校,钟楼设计要不要也起过来研究下?钟楼落地,你作为参与者之也会被邀请到国内最好设计院工作,对你没坏处。”
看着白应榆平躺着没有睡觉意思,祁淮主动找个话题。
祁淮以为这件事只要他说出口,心里就会轻松点,他预想中白应榆会瞠目结舌地看着他,或者掉眼泪。
可是都没有,白应榆甚至笑笑,脸轻松道:“其实大概猜到,但你没有必要为这件事来找。”
祁淮张嘴要说出自己心里话,可还好刹住车,将自己最深感情收敛起来。
“应榆……”
“现在就可以原谅祁淮,无法原谅是三年前祁哥。”
“不用。”白应榆声音清冷疏离,他抱着小羊,手里捏着小羊蹄子,“欠祁家已经还干二净,不想再和你们有瓜葛,害怕。”
面对祁淮而再,再而三强求,白应榆干脆实话实说,就连自己害怕都说出来。
刚才在客厅里,白应榆心烦也喝半罐鸡尾酒,不再像平时那般端着,反倒是有些肆意。
“已经什都给你,没有东西再还你们。”白应榆话说到半,转过头看向祁淮,“已经没有办法承受你所谓报复,祁淮。”
番话将祁淮要说话堵回去,过去那些记忆翻涌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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