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都是林原陪他在看心理医生,自然知道说哪句话白应榆会难受,他了解白应榆就像是了解自己的身体。
可他最烦白应榆像个笨蛋,什么都不会主动解释,就像在黎山大学时候,被自己追着骂了一学期,也都忍气吞声。
一年前林原生日的时候也曾来找过白应榆,白应榆迟到了三个小时,见面时满头大汗只说对不起,不说自己在摩托车带倒,受伤才来得晚。
“别再问了,我知道错了,对、对不起。”
争吵触动了白应榆内心恐惧的那根弦,他感觉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疼,眼泪也先落下,在两人之间的地面下起了小雨。
,他甚至想如果白应榆心里装着祁淮和他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
至少别再因为祁淮受伤了,他刚才都在为自己这种毫没出息的想法而感到悲哀。
“没想过所以脖子上都是谁的吻痕,你告诉我你在他家里这一个多小时里,做什么了?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林原语气愈发卑微,冷风吹过他红了眼。
白应榆只觉得这冬日的寒气侵入他的五脏六腑,身体里狂风大作,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手臂被紧紧握着,那种曾被桎梏的窒息感又如潮水袭来。
林原红着眼眶,眼里闪过太多不忍,温柔笑着道:“白应榆,你哭什么,你就算拒绝我,我也就是犯贱,就他妈想对你好,你不喜欢我,我也只对你好。”
白应榆瞠目,掀起眼皮看向林原,那人脸上早不似平时那般眉开眼笑,满目怆然,尽是他看不懂的情绪。
“我不想送你回去了,今天你自己走吧。”林原将手里的购物袋递给白应榆,声音冷漠。
接过那购物袋,白应榆再抬头时,面前亮起一片,遮挡在他身前的那身躯已向着远处而去。
影子拉长,越来越远,在昏黄路灯下游离的雾气中,白应榆模糊了视线,蹲下去的时候,他的眼泪落满了衣襟。
“别再问了。”白应榆后撤一步,想要逃离这危险的旋涡。
“我的告白,我说的喜欢甚至等不到你一句正式的拒绝,白应榆你说为什么他就那么轻易,我却连一句拒绝都不配。”
白应榆感觉心口疼得厉害,他甚至不敢抬头,低垂着视线,那种愧疚感几乎淹没他,在他心里落下雨来。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白应榆不擅长解释,心里笨拙地在想怎么回答林原时,又觉得自己就是这样的混蛋,该被骂。
“是不是怕拒绝我,我就离开你,不成天跟在你屁股后面伺候少爷似的为你着想了,不喜欢我,也不想失去这份不需要回报的付出,对吗?”林原有时候也会烦白应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