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敛睁开眼,发根被热汗浸湿,身体却阵阵发寒,仿佛还残留着梦中那场雨寒意。
那场雨,似乎在他心里下很多年。
熟悉躁狂侵占庄敛神经,额角青筋鼓跳,他精神濒临崩坏,眼神疯意骇人。
“宝宝。”庄敛用力抱住在他身边熟睡江予,费力地弯着身体,嘴唇蹭着江予脖颈大动脉,张嘴咬住他温热侧颈,痴魔地,仿佛失去理智,低喃,“好爱你,宝宝。”
他卑微地低声祈求,“宝宝不要离开小狗。”
梦境熟稔地侵入他陷入睡眠大脑。
这次没有车祸。
天上在下着小雨,雨丝被冷风吹得倾斜,冷得人浑身发抖。
雨中,申城铭安殡仪馆名字若隐若现,庄敛捧着只花梨木骨灰盒走入雨中,深秋傍晚雨丝淋在身上凉得透骨。
花梨木骨灰盒上嵌着枚小小黑白照片,漂亮干净少年对着镜头笑得羞怯温柔。
到温热体温。
他左手手臂布满自残可怖疤痕,但他没有让江予发现。
会吓到他。
庄敛终于满足,让江予趴在他身上,湿热呼吸喷洒在他颈窝,静静地感受着属于江予气息。
这个人,还活着。
“求你。”
没有人会给个还没有十八岁少年准备遗照。
这是庄敛从江予留给他照片中认真挑选出来最适合他照片,清澈眼眸中仿佛还能看见给他拍照人。
庄家想将他心爱少年沉进海里毁尸灭迹,他在书房差点跪断腿才将他留下来,却没来得及见他最后面。
好重。
庄敛捧着骨灰盒慢慢地想,淋着雨,身体颤抖得厉害,他抬起头,看见雾蒙蒙天空,雨丝落进眼中。
庄敛缓缓舒口气,微微偏头,呼吸和江予纠缠在起,亢奋地想,脑仁涩疼。
他已经两天没合过眼。
守卫庄园,是对罗卡家忠心耿耿雇佣兵。
尽管庄敛这两年将其中部分发展成他人,但要从那个戒备森严庄园离开,也并不容易。
江予气息让庄敛心安,他很快就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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