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摆出一副长辈对晚辈语重心长的教育语调,“但接下来的戏你还是好好拍吧。不然从咱们剧组传出什么‘影帝演技倒退、影帝江郎才尽’之类的传言就不好了,多影响你前途啊。毕竟你这都三十岁了,以后的戏路少,转型难,要是再传个什么难听的,奥斯卡小金人就彻底无望了。”
杀人攻心,悲伤逆流成河。
气氛一度冷酷僵硬,在场所有人都冻成了冰箱里的冷冻虾蟹鱼,自动降霜,呼呼吹风。
贺知洲狠狠地瞪着陶凡初,又看了导演一眼,导演马上会意,扯着大嗓子喊,“开拍了开拍,注意准备,灯光呢!灯光死哪儿去了,是想天下无光吗!”
天下无光的拍摄现场一片吵杂,贺知洲突然死死攥紧陶凡初的手臂,用那恨不得要把他捏碎的力度攥着,恶狠狠地说道,“姜沐!你等着瞧。”
咳咳咳嘻嘻嘻哈哈哈,左顾右盼装聋扮哑,毕竟这话题,不是谁都能接得住啊。
可贺知洲就接得住,虽然脸上闪过一抹愠色,但依旧无事人一般,语气冷硬道,“说得你自己不往上扑一样,难道冯晟天的床,是冯晟天主动搬到你面前的?”
呵呵,不好意思,还真的是金主爸爸贴大床来包养他。
陶凡初不想和他废话,既然大影帝不要面子,那他也不客气了,“你管我主动还是被动,反正扑的又不是你的床。要拍赶紧拍,别耽误大家进度,好歹是拿过影帝的人,这么小一段戏都要NG两回,你这影帝奖是掺水了?还是通过什么猫腻拿回来的?”
场面从尴尬变成死寂,也幸亏小何去帮陶凡初拿下午茶去了,不然肯定晕死当场。
未等陶凡初嗷嗷吐槽他中二病发作,贺知洲又飞快放开,转身走了。
“神经病。”陶凡初拧着眉头,揉着痛得厉害的手臂,郁闷朝贺知洲的背影呸了两声,心想这狗叉叉影帝的力气可不少,手臂肯定红了,说不定还瘀了。
可现在他穿着古装的戏服,查看不了手臂的伤,想着应该没流血,便只能作罢了。
而不远处的角落里,岑沅与助理全程看着这一幕
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已经不是初生牛犊的程度了,这是手持冲天雷的玉皇大帝。
居然敢明目张胆,众目睽睽之下呛大影帝,谁敢有陶凡初这么横?是不想在这圈子里混了吗?
但也只能怪贺知洲倒霉,真碰上了一个硬茬,一个压根不想在娱乐圈混的硬茬,而且硬茬背后还有半个靠山,一时半刻倒不了台的。
贺知洲脸色很不好看,沉着脸,一副要将陶凡初拆骨吞腹的模样,咬牙切齿,“姜沐,你真让我大开眼界。”
陶凡初听出了他满带威胁的语气,丝毫不当一回事,甚至轻描淡写地翻了个白眼,“客气什么,你见识少,我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