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寻太年轻,少年人心性不定,朝秦暮楚才是常有事,时情绪上头做出些出格事来也很正常。
比如和他互诉衷肠,比如在庄子上带着聘礼说要与他长相厮守。
裴延表情十分嘲讽,他道:“殿下,您是在侮辱简公子,还是在侮辱自己。”
宁修云扶额,只觉得太阳穴阵闷痛。
他觉得十分荒谬。原来他心底深处,直不相信简寻对他爱意,患得患失。
心里,只有权势和地位,他是名利场中摸爬滚打出来赢家,人生中却没有丝温情,写满利益纠葛。
只有这些,他能拿得出手,只有帝位,是他能想到送给简寻最好礼物。
他总是要死,他比简寻年长,比简寻体弱,即便两人能相守段,终究是他会先故去,或许还是在情爱最深时候,命运总是这样无情地将他所拥有尽数夺走。
与其这样,还不如他早早地安排好切。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宁修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有种无知傲慢,想操控简寻生,但裴延却看得清清楚楚。
因为他始终认为,那是他算计来,就像镜花水月般虚假。
宁修云不得不在这个与简寻彻底失联深夜,扒开自己血淋淋伤口,认清这个现实。
真是……好像个笑话。
宁修云漠然而立,用几十秒时间将身上外溢
裴延察觉到宁修云动摇,他继续说道:“殿下,人在高位上待久,便学不会如何与人共情,您不亲自走下来,如何得知最爱之人心中所想。”
宁修云或许可以将人心揣摩出八九分,但情爱宛如片迷障,陷在其中受其摆布,便会失去推敲时理智。
宁修云手松,那柄长刀掉落在地,他低声喃喃:“你懂什……与他之间区区十几天光阴,哪有什非卿不可……”
从见面第天开始,宁修云就将所有不堪面都展现在简寻面前,他阴郁、随性、工于心计、谎话连篇、为达目不择手段,哪怕是欺骗,只要能得到简寻都无不可。
甚至那两辈子仅有点懦弱和悲观,都用在简寻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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