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门,风刮得有点大,在门口候着李筷子连忙从宫人那把徐应白接出来。徐应白面色几乎与风雪同色,指节却是通红,看就是冻。
李筷子担忧道:“公子,外面风大,快走吧。”
徐应白却站着没动,自出议事殿,他就直觉得有道目光不停地追着他,只是在宫内不好四处张望。此时出宫门,徐应白微微抬眼,琥珀色眸子清泠泠,很快就看见不远处墙上掠过个黑色人影。
那人步子快得都重影。
李筷子顺着张望,什也没看见,十分不解地问:“公子在看些什?”
“现今当务之急,还是嘉裕防卫,忠义侯所言非虚,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南渡,”徐应白说,“微臣虽是带病之身,但仍有战之力,若陛下不嫌弃,微臣自请为主帅,对抗阿古达木。”
“至于南渡事……”徐应白道,“房相也言之有理……”
“若是微臣不敌……陛下也得早做打算。”
房如意和刘莽闻言向徐应白投去惊异眼。
他们原以为最不可能支持南渡便是徐应白。还商量好几种说辞,准备逼徐应白就范,如今竟是如此简单,刚说,徐应白便应下来。
……恐有人谋逆!”
所有人脸色都变,魏璋脸色尤其难看:“你、你说什!!!”
房如意清清嗓子:“刘大人,你是不是看错!这等天象,可得看仔细!”
刘听玄刷站起来:“大人!如此重要天象,微臣怎敢有所疏漏?微臣敢以性命担保星象如此!”
旁侍奉刘莽给脸色青黑魏璋奉杯茶。
徐应白收回目光:“没什,走吧。”
马车里面燃着梅永送
魏璋向来是个多疑人,闻言也看向徐应白,眸色不定。
但如今除却徐应白,确实没人能与阿古达木相匹敌,魏璋指尖戳着椅子扶手,压下眼底狐疑之色:“那便由徐卿领兵,五日后前往嘉峪关,南渡事便交由丞相与司礼监刘莽准备。”
众人下跪领旨,出门时已经是傍晚。
雪又开始下起来,整个大晋皇宫银装素裹,徐应白走下台阶时,跟着宫人给他递上厚厚狐裘,又给他打把伞,刘听玄穿着道袍从他身边经过时忍不住偏头看他眼,徐应白拉紧自己身上衣服,吐出口白气,对刘听玄点点头。
刘听玄仿佛被刺般,匆匆走。
魏璋接过杯子就往阶下摔去。哐当声巨响!
瓷器炸裂茶水飞溅,所有人都跪下来大声叫道:“陛下息怒啊!”
只有徐应白站着没动,他脊背挺直,茶水沾湿他衣摆。
“陛下是真龙天子,”徐应白朗声道,“不必惧怕魑魅魍魉。”
魏璋脸色稍霁:“徐卿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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