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爹发脾气很有原则,繁琐小事叨念几句,西瓜大点的事能吵起来,直眉瞪眼,甚至,bao跳如雷。
但以贺听多年经验,这些来得快去得也快,谈不上让人心惊。
他最怕的反而是贺文滨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眼里透着狠意,每当空气中弥漫出诡异肃杀的安静,贺听就知道接下来他将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这种时刻他总共就遇过三次,一次是因为他离家出走一周杳无音信,一次是因为他在贺文滨新婚当天把李曼弄哭了,还有一次就是现在。
客厅光线晦暗,贺文滨一身西装笔挺,进门连鞋都没换,径直走到他面前说:“你这几天准备一下,下周去
心想难道他爹终于在他18岁这年记对他的生日了?还兴致突起决定要好好给他庆祝一下?
神奇!简直可以说是受宠若惊。
贺听玩了一天太累,上车后就睡着了,一觉睡到贺文滨的别墅门口。
屋里并没有什么要庆祝的痕迹,倒是李曼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嘱咐他在客厅等他爸回来,然后转身催促贺辰星赶紧洗漱睡觉。
独自等待的时候,贺听眼皮无端跳得很快,既然不是要给他过生日,那贺文滨这么着急让他回家,肯定是有事要说。
“是吧,”姜信冬笑了一声,“这不今天有人好不容易成年了,怕他一个人无聊么。”
“那倒没有。”贺听说完就发了张他和贺辰星刚刚在过山车上被机器捕捉到的丑照过去。
照片里他跟贺辰星龇牙咧嘴的肆意笑着,头发被吹得糟乱,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姜信冬见他玩得相当开心,似乎觉得自己愧疚了一天有些多余,嘴唇动了动,说:“18岁生日快乐,男朋友。”
贺听低头望了一眼在旁边认真买玩具的贺辰星,小声笑道:“心意已接收并且成功生成快乐剂,药效足够撑到晚上见你,哦不,是明天凌晨。”
想来想去,他觉得只能是聊出国的事了。
虽然高考成绩刚出来的时候,贺文滨勉强应下他复读的请求,但他也知道他爹那几天是顾不上,不是真的同意。
俗话说得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还是要来。
贺听几乎要在沙发上睡着了,贺文滨才姗姗来迟。
夜色昏暗,他晕晕乎乎地一抬头,憋见贺文滨阴沉着的脸,忽然就清醒过来了。
赤裸裸地暗示加明示——让男朋友表演结束就去找他。
姜信冬微微挑眉,拖长磁性的声音:“知道了。”
主题乐园晚上九点停止营业,司机小吴老早就在停车场等他们兄弟俩。贺听刚上车就发现手机上有四五个未接来电,全是贺文滨半小时前打来的。
还附带着一条短信:一会儿你跟着你弟回来。
贺听回了个电话过去,却一直没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