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日那天回来,话也不说,饭也不吃,”庄高阳说,“昨天排练到一半直接晕了过去。”
贺听眼睛酸得快要落泪,却压抑着,透过话筒的声音让人听不出情绪:“他现在怎么样?”
“醒了,”庄高阳说,“昨天去医院打了点滴,但还是不怎么吃饭。”
贺听沉默一阵,说:“那你好好照顾他。”
庄高阳声音冷了下来:“你的意思是,你不想管吗?”
贺听猛地抓住他手腕,空洞的眼皮抬起:“还我。”
贺辰星执拗地摇头:“不!”
贺听没了好脾气,上手就抢,一番拉扯后,贺辰星栽了个跟头,双气跪地发出“咚”的一声响。
他委屈得快哭了:“哥,你到底怎么了?再吃胃要坏了……”
贺听被这哭声拉回了些许理智,后知后觉有点后悔,弯腰去把贺辰星扶起来,嗓音也带了哭腔:“对不起,我今天没办法陪你,你回家好吗?”
海看世界,三十八岁会陪你成长为任何你想成为的人,五十八岁会陪你去一个安静悠闲的地方养老。爱你的冬哥。”
贺听紧紧握着纸条,脚下好像生了根,无法动弹。
要怎么才敢奢望共度五十八岁啊?明明他们连一起过完十八岁的机会都没有。
“哥,你怎么了?”贺辰星小心翼翼拉着他的衣角。
贺听仍一动不动望着那张小卡片,眼里光彩全无。
贺听稍作停顿:“是。”
庄高阳不可思议地吸了一口气:“冬哥说你喜欢上别人了,真的?”
贺听闭上眼睛:“真的。”
电话里只剩沉默,几秒后庄高阳“操”了一声,然后把电话挂了。
贺辰星傻了眼,捂着眼睛点点头:“但你不能再吃蛋糕了。”
二十分钟后司机来了,贺辰星拿湿纸巾擦干净他哥手上脸上的奶油才慢吞吞下楼,还不忘带走剩一小半的生日蛋糕。
后来两天,贺听没日没夜地躺到床上,没再吃过什么东西。
再后来,贺听接到庄高阳打的电话,说姜信冬生病了,问他能不能去看看。
他紧紧握着手机,声音抑制不住地打颤:“他怎么了?”
贺辰星皱起眉头,觉察今天他哥身上肯定发生过世界上最最糟糕的事情。
半小时后,他的这种感觉再一次得到验证。
他哥直接用手抓着生日蛋糕吃,吃得脸上手上都是奶油,毫无形象可言。
两层蛋糕他吃了一大半,去厕所吐了两次,吐完回来又接着吃。
贺辰星急得把剩下的蛋糕抱进了怀里:“你疯了吗?不能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