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君窝在车里,模样那叫个倦怠慵懒,且犯事后嗜睡毛病,好几次上下眼皮子打架,只能勉强打起精神。
卓翼眼眸淡然,正襟危坐,又是那个不管发生什事都和他没关系,更不是他做欠揍样
陈穗心里想,现在才知道累?
让在这等那久!
闽言顾着卓翼手臂受伤行动不便,于是主动搭手,搀扶沈念君下马。
落地瞬间,沈念君脚下软,平地里差点摔倒,踉跄两三下才站稳。
瞬间热血上涌,红晕顺着脖子直攀爬到脸颊,垂着头,甚至不敢看他们。
细白指尖沉入湿漉漉泥土中,干净修长,素来保养得宜漂亮指甲,瞬间没法再要。
沈念君最后记住,就是飞鹰那仿佛能洞察人心,让她无地自容眸子。
*
陈穗和闽言继续等在车里,早就饥肠辘辘她,忍不住给沈念君打通电话,突然想到她骑马走,手机压根没带在身上。
时间怅然,望着天空稀疏星星,有些生无可恋。
随性。
岂料抽手下秒,手腕表带刮过白玉,某个音律敲打耳膜。
卓翼下颌收紧,垂眸看去。
暗淡月色下,束含苞待放牡丹花,脉脉含情,妖娆成醉人暗香。
这幕,深邃漆黑眼眸尽收眼底。
陈穗看去,觉得很奇怪。
刚才她下马时候也觉得腰酸无力,两条腿发软,也是深脚浅脚。
沈念君踉跄陈穗不觉得奇怪,陈穗比较奇怪是,她脸红个什劲儿?
四个人先后上车,沈念君仍旧和卓翼坐在后座,闽言开车,陈穗上副驾驶座。
路上没有人说话。
刹那,外面突然传来“哒、哒、哒”,不紧不慢,而且非常有规律马蹄声。
陈穗推开车门下来,就看到林荫道上,卓小叔带着沈念君去而复返。
他衣衫整齐,除西装上有几丝褶皱,仍旧是那副矜贵至极模样。
反观沈念君,长发凌乱慵懒,遮住半边面容。
直走到身边,陈穗才发现她显而易见倦怠。
眯起来眼,修长指尖失去控制般,忽而落到欧式英伦风,刚柔并济又时髦酒红色马术服上。
月色轻移,照映在大榕树下,苍郁带着露水,被飞鹰刚啃过新鲜草地,白色卷边蕾丝衬衫,再加上漆黑夜,极致绿和极致白,又和极致漆黑夜色,形成鲜明对比。
尘不染男士西装飘然铺到草地上,许久以后,染上万般风情,雍容华贵牡丹花落下马。
仿佛被无情剥离脉络,软嗒嗒垂落到男士西装上,骨节分明掌心稍微用力勾起来牡丹花,痴魔似翻过去,摁继续品尝。
通晓人性飞鹰,边咀嚼着青草,边拿晶亮眼眸,旁若无人观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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