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喜欢？”
“比以前更喜欢了。”
周锦芸似乎是哼笑了一声，之前一直闭着的眼睛这时候才缓缓睁开，扭头看向了身旁的程周策。
“这次有信心了？”
“应该……有的吧。”
看上去也苍老了许多。
周锦芸性子强，过去的几年里，她的背脊永远挺直，行事风格永远雷厉风行。
所以总让人忘记，她其实年龄已经大了。
她好似从来没让自己好好的懈怠过。
寂静无声的房间里，床上的人突然开了口：“这么晚了还过来干什么？”
他走到二楼,吴娴正带着点疲惫从房间里出来，然后轻手轻脚的关上门。
看到程周策,她脸上勉强扯出了一抹笑：“阿策,回来了，是不是还没吃？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吧。”
程周策摇摇头：“吴姨不用了，在去宴会之前填了下肚子,不用忙了。”
说完他沉默了下,然后才小声问道：“奶奶呢？”
吴娴无声叹了口气：“已经休息了，现在呑咽愈发困难了些,晚上也没有吃多少，她又不肯住在医院。”
看到程周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外面,谢知逸也朝着他视线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了那个广告。
他笑了声：“Kima倒是会宣传，把今年的圣诞和去年的做了联动,连带着越夜的销量也升高。”
程周策扯了扯嘴角，收回了视线。
谢知逸想到了什么,声音低了些：“周奶奶怎么样了？”
程周策眼睑微微下垂：“奶奶和我一起回了，她说剩下的时间想待在家乡。”
毕竟感情上的事，就算是在任何领域上都游刃有余的程周策也不一定能掌握住。
心是最难掌控的东西。
听到程周策这么说，周锦芸却再问了一遍。
程周策听到声音，愣了一下，然后朝着周锦芸走去，半蹲下来看着人。
“原来还没睡呢，我就是想来瞧瞧您。”
“有什么好瞧的，还活着在。”
程周策轻轻“啧”了一声，就听到床上的人出声道：“怎么样？人见到了？”
“嗯，见到了。”
程周策垂下眸子,压下把手：“我进去看看她。”
“去吧。”
程周策推门轻轻走了进去,屋子里面的光线很暗,只在床头有一顶光线柔和的小灯开着。
家里人注重着老夫人的休息的环境,所以空气中只有一股很淡的药味。
程周策看着床上的周锦芸,这一年，她瘦了很多，甚至有些脱了相。
谢知逸噤了声。
在生死面前，任何安慰和好听的话都显得十足的苍白。
司机先送谢知逸回了家,然后车辆才朝着知春庭的方向行驶。
程周策到达的时候，偌大的别墅里已经陷入了一片寂静。
周锦芸不肯住在医院，于是家里还住了护工和家庭医生,以防各种突发状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