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微接口道:“他们只会对女子受人引诱失去清白这件事津津乐道,评头论足,说白家女子引狼入室,累得全家被灭门。”
谢苏轻轻点头。
吕微也是女子,说到这里,不免感同身受,轻轻打个寒噤。
世人就是如此,是非善恶,许多时候不值得他们费费神,唯有那些香艳故事、风流情孽被他们叼在嘴里嚼又嚼。
背后满门血债、累累尸骨,俱在茶余饭后消遣解闷时烟消云散,没有谁会费心记住。
死吗?”
谢苏闻言,低头看她眼,道:“是。”
吕微叹口气,又问道:“其实不大明白,柳清言他们既然以凶阵将白家灭门,为什不搜出朱砂骨钉就走呢,又是女鬼又是杀人,却做这场戏。”
谢苏道:“白家在城中颇有名望,若像你说那样杀人夺宝,对柳清言来说后患无穷。如此设计,既能栽赃沈祎,又可以将白家有女鬼作乱消息散布出去,大家畏惧,日后慢慢就没有人查这件事。”
“懂,你说得没错!”吕微道。
“柳清言用心也太狠毒。”吕微愤愤道,“亏从前在柳家还觉得他英俊潇洒,原来是这个恶毒小人,回祠堂时候,真该在他身上戳八百个洞!”
他们边说话,边随着路上人走。到这时,前面人渐渐停下来,吕微随之停住步子,向前望去。
前方座八角木楼气势恢宏,共六层,下面三层均带有回廊,每层皆是云薄万栱,缀有青铜檐铃,风过时如有仙乐。
匾额上书三个大字,银钩铁划,意劲骨遒。
逐花楼。
“你还记得柳清言跪在白家祠堂里怎说吗?他说白家女失清白,求他娶自己,又说白家家主愿意将朱砂骨钉作为嫁妆,以补偿他,纵使日后有人发现朱砂骨钉在他手里,他也可以说是因为自己娶白家女,如此,才名正言顺。”
吕微啐口:“竟忘这个!柳清言真是天下第伪君子!”
谢苏淡淡笑:“他确实是个伪君子,只是还称不上天下第,这世间有是比他还要道貌岸然人。”
吕微重重地叹口气。
谢苏道:“还有桩,柳清言拿出自己同白家女婚约,又直指沈祎夺取白家女子清白,日后世人说起这件事,不会探寻其间蹊跷之处,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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