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镜湖小筑之中仿佛只有他个人,窗户开着,外面水汽朦胧,游廊之上缃色帷幔无风自动,缓缓飘浮着。
外面天色已经将近黄昏,杏云铺陈天际,数道淡金色霞光投在镜湖水面之上,小舟却不在岸边。
谢苏口渴得紧,伸手给自己倒杯冷茶,饮而尽。
香炉之中烟气袅袅,显然是不久之前曾有人添过。学宫玉简就搁在旁,只是承影剑不知道去哪里。
这觉睡得十分黑沉,醒来竟有种恍如隔世感觉。谢苏站在窗边,忽然听到声清越剑鸣。
他声音都低下去:“……谢苏。”
小舟轻轻到岸,明无应放开他手,笑起来。
谢苏收回手臂,衣袖垂下,将他右手笼住,却是虚虚地收拢五指,只觉明无应指尖触感仍是十分清晰,留在他掌心似。
他半是想掩饰自己异样,另半也是真有话要说,提起承影剑剑柄,便要开口将秘境中如何得剑事五十道出。
明无应却是笑起来,伸手在他眼睛上抚下。
弋,像是在写字样。
谢苏实在很想把手收回来,可是他手被明无应牢牢地握着,不见明无应如何用力,但自己就是挪动不。
“师尊是在……做什?”
明无应道:“你不是担心以后去学宫,被那道禁制给拦在外面吗?也给你留个印记,让你随时能出入禁制。”
谢苏手指微微动,是觉得掌心很痒,低声道:“这样好像是在写字样。”
他循声而出,自游廊走过,看到庭院之中,元徵坐在那只木轮椅上,背对着他,手中握着承影剑,轻轻试过那锐利剑锋。
在他身前石桌上摆着棋盘,黑白二子拼杀,初露峥嵘之势。
似乎是察觉到谢苏脚步声,元徵
“不是已经很累吗,有话睡醒再说不迟。”
掌心覆上来瞬间,沉沉睡意涌来,谢苏只觉得眼前镜湖水光层层地黯淡下去,周遭什声音也都听不见。
这觉却是睡好几个时辰,酣甜无梦。
谢苏睁开眼睛时,发觉自己躺在镜湖小筑软榻之上。
他臂上伤处已经被裹好,看那缠得足有两只手臂粗白绫,谢苏心知定是姚黄在自己睡着时候来给他上过药。
明无应似笑非笑,却忽然将他手折,指尖点横地,当真在他掌心写起字。
“写是什?”
他这样问,谢苏自然而然便想到从前学剑时候,明无应也会忽然问他,这式落点在何处,破绽又在哪里,不由得凝起心神,认真感觉明无应此刻在他掌心写到底是什字。
片刻之后,谢苏只觉得掌心微微地热起来。
只听明无应问道:“写是哪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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