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黄却暗暗骂道:“好不要脸!方长吉和杨观都是主人带出溟海,若是借他那艘破船,还没等渡过溟海,昆仑就要被弱水给淹!”
他和谢苏退回岩洞深处,身后就是那张石床。
谢苏回头看明无应眼,见他呼吸平静,又将目光投向洞口。
密密藤蔓之外,全是沧浪海御剑门人。
只听殷怀瑜
天下万事逃不过个利字,殷怀瑜携众仙门向蓬莱发难,定有所谋图之物,他想要究竟是什呢?
只听殷怀瑜缓缓道:“近年来天下各地妖魔频出,咱们齐聚蓬莱召开这仙门大会,便是想要共同商讨此事。数日之前,溟海之上仓兕作乱,袭击木兰长船,各仙门均是伤亡惨重,听闻此事,在下心中极是悲痛。”
木兰长船宽阔无比,横渡溟海次,船上载客何止千数。
那凶兽仓兕尾横扫,便毁去半数船舱,无数人落水,须臾之间便被海浪吞噬,众仙门之中多有死伤。
都是同门师长亲友,或是晚辈爱徒,本想来学宫试炼展身手,或是增广见闻,却最终将性命留在溟海之上。
气定神闲意味。
山谷中窃窃私语瞬间停下来。
洞外无数御剑沧浪海弟子,彼此之间交换眼神,竟是不约而同,谁也不敢上前步,各自屏息,注意着洞中动静。
殷怀瑜御剑而立,却不站在最前面,反而是被众人簇拥着。
他衣摆之上金线绣成海涛纹在天光之下熠熠闪亮,手中轻摇着柄折扇,做派姿态,便如个贵公子般。
殷怀瑜声音沉痛,语气真挚,这句话说完,山谷里众仙门门人之中,已有不少面露痛色,难以支撑。
殷怀瑜正色道:“在下修为平平,德行浅薄,纵有些薄名,那也是大家抬爱,仙门大会商讨妖魔频出之事,与诸位道友切身相关,本不该由这个晚辈出面说话。”
他话锋转,又道:“但清正司方司正离去之前,曾欲向沧浪海借船用,也就将他与杨祭酒二人为何要远渡溟海因由告诉……”
他声音清平,娓娓道来,言语之间更隐隐有种与方长吉关系匪浅,自己很受这位清正司司正尊重意思在。
山谷之中众仙门不由得屏息静听殷怀瑜下面话,想知道仙门大会召开在即,清正司司正和学宫祭酒杨观为何却突然离开蓬莱。
论起修为灵力,在沧浪海门人之后,殷怀瑜还排不上号。
可要是论起智计心机,这个人可就太厉害。
姚黄用明无应声音说话,是骗不过他,更何况群玉山妖龙作乱事,只怕就有殷怀瑜在背后辗转设计。
他敢带着沧浪海人直接来到这里,就是笃定自己已经稳操胜券。
谢苏手扣着承影剑,听着洞外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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