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在溟海之上,斩杀水兽仓兕,有只彩羽小鸟混进他包袱之中,被姚黄抖落出来。
谢苏随手捡些树枝草茎,就在这半月小湖之中给它做个小小窝。
姚黄指着墙角摊树枝碎片,说道:“就是它,三个月时就长大到这个窝根本容不下,可是还是要往里面挤,就是到现在,它有些时候还会飞回来,在这堆碎片上面卧着。”
大鸟扑扇着翅膀,向谢苏靠近些许,似乎对他很感兴趣。
谢苏莞尔道:“怎,难道它还记得?”
谢苏心中动,转身望向姚黄,刚想开口说话,就看到小院地上突然出现个巨大阴影,形如什鸟兽从天而降。
他手腕转,承影剑未曾出鞘,已经有剑气流露而出。
姚黄却是大笑道:“没事,你来看!”
说话间功夫,只华丽大鸟从天而降,落在姚黄身前。
这大鸟脖颈修长,羽翼宽阔,张开时候几乎能将个人完全盖在下面,通身闪亮鲜艳羽毛有着五彩光华。
谢苏停住步子,轻声道:“其实醒来,应该先去见过师尊。他……他此刻在镜湖吗?”
“嗯……”姚黄眨眨眼睛,“主人现在不住在镜湖。”
他这句话说得既轻且快,谢苏听得不是十分清楚,不由问道:“什?”
姚黄却像是没听见般,上前两步,为谢苏推开小院院门,回头看他,眼睛里面亮亮:“先不说那些,快进来看看,保证点都没变。”
谢苏走进院子,脚步停停。
姚黄见怪不怪道:“小鸟不都是这样,被谁捡回来就认定谁,辈子都会记得那个人。”
谢苏好似失神片刻,蓦地笑:“也对。”
仿佛是要验证姚黄所说话,大鸟果然又向谢苏靠近些,姿态谨慎又不失优雅。
姚黄上前步,站在大鸟身边,似乎是想伸手摸摸它。
可是这鸟像是很不给姚黄面子,翅膀动,落到别处,双深红色如宝石般眼珠望着谢苏。
姚黄脸顿时拉长,抱怨道:“养十年,还是不让摸,比你还没良心!”
谢苏却觉得这大鸟身上五彩羽毛有些熟悉。
片刻之后,他问道:“是从溟海上带回来那只鸟?”
半月小湖后面就是无边无际桃花林,恰好有风从山间来,吹落桃花如雨。
无数柔嫩粉色花瓣落到院内,落到谢苏脚边。
这里与他记忆中模样,从推开窗户可以看到房中,所有陈设与他离开那日相比,连位置都没有动过。
自谢苏被明无应带上蓬莱之后,除去学宫三年,直住在这个小院子里。
如今十年过去,这里没有丝毫改变,窗明几净,完全没有因为长久无人居住而变得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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