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无应反倒是忍俊不禁，索性双手不动，等着看她能探出什
来。
只见小神医眉头倏尔皱起，又平缓下来，再又皱起来，拧得比先前更紧
，好似遇到什天下最令人迷惑
事情。
又过数息，她收回自己两只手，谨慎地思索片刻，望向明无应，诚恳问道：“你……你是人吗？”
明无应放声大笑。
笑完，他又看向谢苏，那意思好像是在说，你惹出来乱子，你来收场。
这话听在谢苏耳朵里，好似身上有
处伤口，本来就没有愈合，又被人拿刀搅进去。
明无应连眼睛也没有抬：“你出去。”
谢苏没有言语。
明无应这才看他眼，戏谑道：“翅膀硬，
使唤不动你是吧？”
小神医却会错意，摆手道：“不妨事不妨事，行医向来没有那多规矩，又是不许人在旁，又是什。”
没有被其他人捷足先登，还是落在自己手里，正是志得意满，十分心急，说道：“当然，给你治朱砂骨钉伤啊！”
明无应闻言，抬眸看谢苏眼。
“天清观为城中百姓义诊，是在那里遇到小神医。”
这话自然是避重就轻，谢苏仗着明无应只是看他眼，并未开口说什，打算也就这含糊过去。
他向来藏不住情绪，心里着急，全写在脸上。
谢苏轻咳声。
还未等他开口，明无应气定神闲道：“是人与非人，你医治之法可会有不同？”
小神医冥思苦想片刻，说道：“不会。”
明无应笑笑：“那不就得。”
小神医歪歪头，像是也被明无应话说服般，又道：“好吧。骨钉上附着禁术是破不，
她这样搅合，明无应也没有再说什，谢苏不动声色地又靠近些。
明无应右臂支在桌上，手臂屈起，右手松松握拳抵着眉心，垂着眼眸，显得十分倦怠，又像是有些不耐烦。
小神医看过那六枚朱砂骨钉楔入皮肉之处，又伸手搭住明无应左手腕脉，动不动。
过片刻，她径直伸手，将明无应右手也拉下来，扣住他手腕，两只手同切脉。
她在给人看病之时，向来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向不管别人。
自那日在云浮峰温泉中，他见到明无应替他承受朱砂骨钉，这数日之中虽未过多提起，心中却实在难捱。
谢苏神色中毫无退缩之意，明无应啧声，像是拿他无可奈何，向小神医伸出左臂，很是随便地把衣袖翻上去。
六根朱砂骨钉字排开，深深楔入肌理。
谢苏虽不是第次看到，却依然觉得眼睛发热。
小神医见那六枚骨钉，却是兴致勃勃，由衷赞叹道：“你……当真是个狠人，可真对自己下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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