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
十年前
酆都。
“明无应毁
酆都二十六宫八十八殿，让瞎
只眼睛。天雷加身，不过是向他讨点报偿。”
他右眼似乎因兴奋而微微放大，那层雾蒙蒙白翳变得更淡。
“十年之前，明无应孤身入酆都，来寻你魂魄。”
谢苏眼角极轻地颤动下。
鬼王似是玩味似是挑衅，又道：“你既然有本事抽取记忆，何不自己去看？”
“谢苏，谢苏！”
丛靖雪声音响起在耳边，谢苏眨眨眼睛，镜花水月境消散于无形。
他抬眸望去，郑道年已经醒来，贯慈眉善目脸上万分凝重。
“鬼面人得到牧神剑，阵法已成，要设法尽快找到你师尊和方司正——”
郑道年话却被鬼王突然打断，他目光阴森可怖，直直地盯住谢苏脸。
鬼面具身影。
在他身旁，依稀能看到柄剑影子，裹挟于黑雾之中。
谢苏眼睛眯，看到鬼面人向此处轻飘飘地抬抬手，道红光划过。
他回头看去，鬼王和郑道年从殿中跑出。
那道红光快得不可思议，划过瞬间，鬼王头颅已经被切断，滚落在地。在他身后，数十名鬼差刹那灰飞烟灭。
郑道年轻声道：“谢小友，此时不宜……”
他仿佛是在担忧谢苏下刻就会,bao起伤人，无声无息地走到鬼王头颅侧，声音十分平缓，劝阻意味很浓。
谢苏恍若未闻，他视野之中只有鬼王那只完好眼睛。
周遭切像水中墨迹般渐渐黯淡消散。
镜花水月境再度将他吞没。
“你就是那个谢苏？明无应唯徒弟？”
谢苏神情淡漠，反问道：“怎
，不行吗？”
“这说，明无应也来，他在哪儿？”鬼王薄薄嘴唇拧出个轻蔑笑，“很想亲口问问他，离开蓬莱时候，天雷加身滋味如何啊？”
余光之中，郑道年脸上微微变色，似有阻拦之意，轻声道：“谢小友……”
谢苏垂眸望着鬼王头颅，缓缓道：“你说什？”
郑道年拾起鬼王头颅，合身扑下，向正殿前石碑飞掠而去。
此时第二道血色光芒斩过，石碑瞬间断裂，向后倒塌。
道细密金光若隐若现，在郑道年隐没于石碑之后同时，他整个人气息也消失殆尽。
正殿屋顶碎为齑粉，尘土飞扬之中，十尊鬼王神像轰然破碎，齐齐跌落。
神像残缺头颅从浓密烟尘中飞出，滚落在殿前空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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