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勃然大怒道:“天地之间只要有人,自然有生魂,自然会有鬼差判官,死之后,自然有新鬼王接替。怕是你们道门今日气数断绝于此,酆都仍有重建天!”
“说什你们道门,”明无应笑道,“跟他们可不是回事。”
他看郑道年眼:“所以照拂昆仑这种事情,还是你自己来吧。”
许是怕明无应再说几句,鬼
他凝望着浓厚烟云,神色却堪称平淡,当真派宗师气度,又向丛靖雪温和道:“璇玑剑是历任昆仑掌门佩剑,靖雪,你要拿好。”
郑道年这话说得平静,话中之意却几乎已经挑明。
丛靖雪握剑手垂在身侧,闻言紧:“师尊,……”
“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你可明白?”
丛靖雪怔,缓缓道:“……是,弟子知道。”
始剥落。
郑道年和方长吉渡几次灵气,没有什用处。鬼王自知大限将近,见到明无应和谢苏走近,也不再出言讥讽,只是目光阴沉地望着天上浓密烟云。
郑道年让丛靖雪展开袖中符箓,他师徒二人道将灵力加诸其上。
符箓字印中闪过道紫光,随即渐渐消失不见,整张符纸也化为灰烬。
这符箓是郑道年亲手所制,他前往酆都之前,在昆仑紫霄峰大殿之中,也留道气息,用此符箓便可召唤门人。
郑道年双目微阖,再睁开时精光射出,望向明无应,郑重道:“若是今日之后,道门得以保存,可否请蓬莱主对昆仑脉稍稍看顾些?”
明无应仿佛早就知道郑道年嘱咐过丛靖雪之后,必有这重托付,挑挑眉,并未说话。
石碑之上,那鬼王头颅却忽然开口:“郑掌门,向敬重你为人,今日酆都遭难,得昆仑鼎力相助,这份恩情,酆都上下都会铭记于心,但成败结果还未可知,何须说这样泄气话?”
他右眼白翳更加模糊,左眼眼珠也渐渐浑浊,说话时有气无力,但话中凌厉之意却十分明显。
明无应笑笑,说道:“难得从你嘴里听到句中听话。”又向郑道年道:“老头儿,酆都上下就剩他这颗脑袋,说什恩情铭记,这句你只听听就是。”
明无应笑笑,低声道:“郑老头儿倒是舍得下本钱。”
方长吉却是面露忧色:“昆仑才遭劫难,元气未复,还是将清正司人召来此处吧?也恐昆仑弟子全数汇集于此,有人会趁虚而入。”
片刻之前,郑道年已经听丛靖雪将金陵城中发生事情如实禀报,此时微微笑道:“清正司还要取水为百姓解毒,你又有多少人手?”
方长吉还想要再劝,郑道年举起手来示意他不必再说。
“怕道门存亡,就在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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