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不孝。”白烬跪在秦裴面前,眼眸里却是坚定不移,“但夙愿不改,徒儿定然……万死以赴。”
挡住大山并未消失,而是从中开出条路来,让他自此多坦途。
白烬推开小院大门,重归故里,往事就在脑子里翻云覆雨地折腾起来,将秦裴从前十几年形象全拼凑出来,愈发清晰地在记忆里重演。
白烬尚且是个孩童时便拜秦裴为师,小小少年拖
“快快快,巡抚大人来,快把小将军送到巡抚大人府上,大夫呢?快去请大夫!”
“去查!去查是何人所为……”
“这些人定是南朝派来,眼见朝廷启用秦老将军师徒,这是怕朝要收回南土!”
“……”
淮北立刻便四起流言,白小将军刚入淮北城中,便已传出他遇刺重伤消息。
塞到小孩手中,声音轻得像是哄小孩:“叔叔们演戏给你看,你怎还哭?”
那小孩抽泣两声,这才瞳孔动动,“,……害怕。”
“不怕。”白烬想去摸他头,却又嗅到自己身上血腥味,只好不动,“天要下雨,快去找你爹娘。”
小将军刚说完,便有个粗布衣衫男人跑过来抱住那小孩,他脸心焦:“孩子……爹可算找着你。”
白烬松口气,那人似乎是孩子亲父,在方才混乱中走丢孩子,他张嘴欲言,却见那小孩神色有些奇怪,竟要从那人怀中挣脱出来。
但重伤白小将军此刻不在淮北,他孤身回祁阳。
白烬站在小院门口,左肩伤还时不时透出痛意,他许久未归,竟是有些近乡情怯。
院子里从前住着师父和他,如今是他个人回来。
师父于他而言是座大山,巍峨地横在他面前,不过月前,秦裴深思后弯下腰拍着他肩,已有些苍老面容露笑,“白烬,你想做什尽管去做。”
“师父老——”他拖长着尾音看着渐西落日,“老夫聊发少年狂,但哪里比得过真年少,你做得很对,朝廷里都是虎狼,你要是没有丰满羽翼,只会被分吃掉,师父这辈子啊……早就看开。”
白烬立刻心中暗道不好,却已见那男人眼露凶意。
他狰狞着对白烬笑起来,随着极轻弓弩扣动声,根弩箭从他袖口/射/出。
乍现冷光伴着阵极其尖锐痛意蔓延在白烬左肩位置,他手里还拉着那个小孩,耳边又是阵哭声,却又掺杂林归惊慌声:“小将军!”
白小将军中箭,他偏身时躲着要害,那弩箭却还是往他左肩穿去,鲜血在白衣上蔓延得极快,白烬不过闷哼声,却比早先想更痛,沉沉黑暗笼罩他,神志时远去。
“小将军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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