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白烬无声地念着,他同千百具尸体同葬在天地之间。
“何须……何须……”他念不出后话。
何须马革裹尸还[1]。
……
白烬肩侧疼痛传到四肢百骸,原来死过次,还是会这疼……
是孟凛正给他处理伤口,血腥味把药味都盖过去,肩上疼痛宛如针扎,他难以安眠,却又像坠进深渊,沉重锁链束着他喉颈,他说不出话,偏偏又醒不过来。
心底安心离他远去,仿佛是他大起大落人生,变故横生直击他脊骨,他已沉浮好些年。
今日那横尸遍野场景又在眼前晃悠,他眼中满是血色,四处火光灼灼地烫着人感官,白烬杵着剑半跪在其中,竟呕出大口鲜血。
“你不知何为进退,不通何为权宜,还不晓识时务者为俊杰……”嗤笑声回荡在白烬耳侧,“白将军,你如今下场,都是你自己过错所致。”
有人拿着晃眼刀抵在他喉间,“这世间人呐,左右都是为荣华富贵,为身份地位而活,要想活得快活又长久,那定然得抛却些无所谓良知,你那个师父没有好下场,正是因为他不通情理,教出来你也样。”
孟凛不知晓白烬梦见什,只见他眉头皱得厉害,以为是自己下手太重。
“小公子啊……”他坐在床边,看着白烬包好纱布肩头渗出血色,他未醒脸惨白得如同薄纸,孟凛无端叹口气,“你要拿你如何是好。”
“怕对你过于凉薄让你生疑,又怕离你太近落得下场不好,但并非磐石,同你……其实是生过几分真心,但京城诸事千变万化,以往确哐你些无关紧要之处,算是对你有些亏欠。”
“现如今见你遇人不淑,心中觉得不忿,也算是意气用事。”孟凛从床边站起身来,“但选择是你自己做,你既与从前抉择不样,那便趁你还在淮北,送你份礼,如此来……”
“往后就不用再挂念着这点情分,对
“你心里挂念是百姓?是国家?可你得先自己活好,泥地淘珠,就算找出是明珠,可沾泥巴,也没人相信这是明珠,只要水是混,任谁也淘不清明,你只能头扎进去成为石头,里头都是石头,便没人怀疑你立场,你多搅和搅和,再等着下几场大雨,等水清明,自然有人会去淘珠。”
“只可惜,你没机会……”
尖刀割在他喉间,那人冷冷地对他道:“你得死在这里。”
喉间冷意与灼热鲜血撞在块,喷薄而出血淌地,白烬口中鼻中全是血腥味道,疼痛严丝合缝地包裹着他,眼里晃悠着火光与尸体,如同落地狱。
“白将军,你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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