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烬蹙眉忍着疼痛,问道:“伤势如何?”
“新伤叠着旧伤,你还知道问你伤势。”孟凛听似乎有些生气,少有地严肃道:“白烬,你这砍刀要是再进去分,可就救不回你这只左手。”
“你可是差点丢性命啊……”但孟凛无奈地叹口气,又把语气给放轻些,“不过山匪入城,你又不可能不去,想拦也拦不住,如今只能用这点浅薄医术,多少……帮上你点。”
白烬仔细看着孟凛神色,早先惊喜与后来担心实在不像是虚情假意,白烬心里觉得:什逢场作戏,孟凛定是说尽谎话来诓骗他。
“你看着干什。”孟凛被白烬盯许久,他忽地露笑意,仿佛不怀好意:“白小公子你可不能这样,你不知道你生幅绝顶好看样貌吗?知道眼皮子浅,见你出卖色相就不忍心说你。”
模样,从前少见他蹙眉,对自己总是笑着,可谁知道他是个冷心冷血人。
上世孟凛因为通敌叛国入大狱,白烬亲自去审问他,他二人往常那些相识仿佛都是云烟,孟凛只会疏远淡漠地承认那桩桩件件罪状皆是他所为,只会对他说着杀人诛心狠话——
“孟家四子,孟凛,孟家族谱里应当还有名字,当日乃是白小将军亲自将捉拿归案,怎如今还来问?”
“你之间能有什情谊,小将军,与逢场作戏虚与委蛇人多。”
“所幸在祁阳五年,能得白小将军信任,不然如今诸多筹谋还得走上许多弯路才是,白烬,得谢谢你呀。”
“……”白烬心里头情谊立马散精光,什不想与他走歧路,不想同他分道扬镳,忽地通通不想作数,他自己听听这说像话吗?
“孟凛。”白烬沉声有些怒意似,可他出口声音太过沙哑,时有些带杀气,他不禁又咳声,“你能不能有几句正经话。”
“说都是正经话啊白小公子。”孟凛见他这幅模样还来劲,“小公子去京城半年,可是终日孤单啊,这久见不着你,如今可不得多倾诉几句衷肠。”
孟凛说出口,两人心底竟不约而同地愣下,原来从前那些年里,孟凛直都是这般口不择言地同他说些花言巧语,而白烬
……
白烬至今也不敢深究,当初那个孟凛怎就在京城区区五年里,变成往后那个模样。
白烬从重生之时,便已下定决心:他不想再走到那种境地。
这时候孟凛醒过来,他那眉头愁绪仿佛未曾有过,他眼底亮,惊喜道:“小公子醒!”
白烬下意识起身,却肩头痛,不禁闷哼声,只听孟凛马上道:“你先别动,肩上才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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