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凛从容不迫地站在清寒台上,面前场景恍如当初,枝头梅花还打许多骨朵,并非开到全盛时候,从前这天,孟凛也是站在此处,写下他锋芒初露那
“故此,今日梅花宴上,便新换种法子吧。方大人——”齐恂朝方扶风招手,示意他起来,“去取笔墨过来。”
“皇兄意思是……”齐曜也道站起,“现场作文?”
齐恂缓慢走两步,“古有七步成诗,今日清寒台上展文采,也未尝不可。”
“孟公子。”齐恂还没忘记方才话,他立于台上,几乎是俯视着台下孟凛,“你可愿试?”
孟凛走到这步,他自然不能退,“殿下大恩在前,自然愿意试。”
只见齐恂也神色凝重。
梅花宴文章尚没品评之前,都是放于茶室中,其中为防出什岔子,连护卫人都不许入内,但其中烛台倒,烧文章,在场文人番心血付诸东流,这是大过。
场下文人纷纷坐不住,虽说呈上文章大多都是誊写,但有人为此来趟挑灯写几个大夜,就这句话,文章烧?嬿陕亭
猜测纷纭,闹得有些像起哄,场上都喧闹起来。
嘈杂中孟凛神色微敛,他朝齐越方向扫眼,齐越对这场景只漠然地打个哈欠,嘴角竟还有些上扬迹象。
齐越看着孟凛走上台来,捏着茶杯手都给新倒烫伤,他砰然声搁在桌上,“二哥。”齐越脸兴致全无模样,“这宴会实在没意思,可就……”
“慢着。”齐恂回首时脸色沉,眸中冷得齐越再不敢说下去,他凝视着齐越好生坐正些,才又是那幅和缓模样:“四弟年年不来梅花宴,初次来此,怎可半途而废。”
齐恂往回走时经过齐越身边,那轻声话语传进齐越耳朵,“今日散场跟回趟东宫。”
齐越手间轻颤,他脸色有些惨淡,时蔫儿似地坐在椅上不说话。
台上立刻置桌子上来,笔墨纸砚应俱全。
今日得罪齐越这事是跑不脱,可他要找孟凛麻烦,何必要在这种场合,孟凛知道齐越昏聩,倒是没有想到他能做出这种锅端损人法子。
台上皇子都没发话,那太学先生却是摸把胡子,数落般道:“治心之道方才讲过——”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1]……”他摇摇头,“撰文者心浮气躁,又怎能做好学问,诸君稍安。”
即便心中不满,场下这才静下来。
齐恂暂时没追究其中过错,他站起身来,面朝台下道:“撰文者劳心劳力,纸笔之上均为心血所得,损毁惋惜之情本宫自然感怀于心,但诸位来此既为学问,本宫也不忍就此失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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