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绣姑来。
来惩罚违反扶乩禁忌人。
影子慢慢直立起来,在白墙上拖曳出个年轻女人身形,好似场诡异皮影戏。
她四肢和脖颈有些古怪,呈现出种扭曲凌乱样子。
这使她行动时格外僵硬生涩,动作顿顿,倒真具
江暮漓右手撑着头,左手轻拍怀中香甜熟睡青年。
即使在黑夜里也漂亮得光华流转墨瞳,正于此刻流淌出浓得化不开深情。
粘稠,强烈,滚烫,像沸灼岩浆样,浇灌倾注在怀中青年那清瘦单薄身躯上。
温衍全然不知,他印象里作息习惯也十分优秀男朋友,晚上从来不睡觉,双眼睛瞬不错地凝视着他,直到天明。
就连平时只会吐出彬彬斯文话语嘴里,也会像疯癫般,絮絮吐出些叫人毛骨悚然爱语。
虚惊场。
只是,阿禄师脸色没有丝毫缓和,依然冰冷如严霜。
他恶狠狠地警告温衍和江暮漓,说他们两个触犯无人敢违背禁忌,大大惹怒黄绣姑,很可能会像之前死者样遭遇到危险。
江暮漓搂着温衍肩膀,愁容满面道:
“那可怎办啊?不知者无罪,和爱人完全不通鬼神之事,求大师指点条生路。”
迫切想要证实。
温衍弯下腰,拾起那根还沾着鲜血绣花针,针尖抵上绷架上绸布。
“黄绣姑,你是不是在同情徐小雨?”
“你们命运相似,同病相怜,你知道旦告诉她真实结果,她定会陷入绝望,甚至被迫放弃这个孩子。”
“所以,你才对她说谎,对吗?”
甚至还要时不时地凑近,轻轻舔舐他睫毛和嘴唇,如吸食珍贵花蜜,细细咂摸,流连不休。
只是,这样通常会持续彻夜无与伦比快乐,今夜怕是要被打断。
紧闭门窗房间,荡开阵阴森森香烛味。
地板上浮现出团模糊影子,轻轻地晃,慢慢地飘。
三寸金莲走路就是这样,即使是做鬼,也是这样。
阿禄师仿佛就等着他这样反应。
他泡满满瓷缸榕树叶水,水里撒些符灰,让在场每个人包括他弟子,都务必喝个干净。
榕树叶有治阴煞和辟邪奇效,阿禄师此举倒也合情合理。只是,分发给众人时候,他神情莫名有些紧张。
***
夜幕黑纱重重罩,随风潜入唱雨谣。
温衍声音很清晰,可从始至终,他手里那根绣花针都没有任何反应。
房间里恐怖异象消失。
黄绣姑离开,静悄无息,唯余轻微笸箩晃动声。
就好像有双三寸金莲走过,被微微摇曳裙摆轻拂样。
众人好半天才敢动弹,抹去吓出满头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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