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什她也好,叶美婷也好,都能毫无负罪感地迫害个无辜女孩?”
“这也是人类最常见缺陷之。”江暮漓莞尔,“人类常常无法将自己和其他人作为同种生物加以认识。他们很容易被这个世界规则驯化,哪怕是不公平、错误规则。”
“他们习惯用地域、社会、性别和家庭作为自己第属性,代价是抛弃自。这样人类,早就已经忘自己是谁。”
温衍看见,那些围观人们开始质问起阿禄师。就在前刻,他们还将阿禄师奉若神明。
他们惊骇
孙凤娇喜滋滋地端着献给冯圣君点心与供果从屋里出来。
阳光灿烈,满目血红。
她宝贝儿子瘫软在血泊里,跟刚宰杀完牛蛙样,四肢兀自微微抽搐。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爆发出声痛彻心扉惨叫,瓜果点心滚落满地,被看热闹人踩得汁水狼藉。
像还十分高大。要不是文叔眼疾手快,立刻把儿子撞到边,恐怕冯俊脑壳儿都要被砸得凹进去。
然而,还没等两人松口气,冯圣君无头身躯也轰然倒下,握在手上那柄斩妖剑,下子贯穿冯俊胸口。
冯俊仰面倒在地上,像只垂死挣扎蟑螂,手脚用力扒拉着地面,鲜血慢慢在他身下形成个血泊。
他眼睛瞪得很大,至死都没弄明白到底怎,自己怎就要死。
文叔抱着他儿子,又哭又叫,恳求周围人来帮帮他。他老冯家可就这根独苗,这是要断根儿呀!
她跪倒在地上,不要脸面,也不要尊严,最绝望难看姿态,bao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但她什都不在乎,她死死抓住每个能抓住人脚,求求他们救救自己儿子,儿子可是她命呀!
温衍看着她,没有同情,只有疑惑。
她明明也是个女人,个母亲,为什就不能对徐小雨感同身受呢?她爱自己孩子,为什就能对别人孩子那残忍呢?
“人类就是这样生物。”江暮漓平静道,“在见过所有生物中,人类是唯会对同类进行大屠杀动物。这颗星球上曾经存在别人种,原人和尼安德特人,他们末路都是被智人所灭绝。”
温衍说:“不同人种之间战争,还能解释成为生存要抢夺有限资源。可徐凤娇还有叶美婷都和徐小雨样,她们都是女性,都是母亲,也都曾为人女儿,她们不是敌人。”
可没有人能帮到他。
他就这眼睁睁地看着冯俊很快断气。
这世上,怕是没什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无力、更绝望。
温衍隔着人群,望见这幕。
他想,徐小雨曾经流过血、流过泪,可比他们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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