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填支票都没有出过错,今天就写个电汇单子居然接二连三失手,不行,还就不信在自己跟自己也较劲时候,就听韩暮雨问道“安然,你手是不是还没好啊”低缓声调配上清润嗓音,就像空山月下,夜泉淌过青石回响。
支支吾
回宿舍路上,远远地就看见马路清洁工正围着那棵“开花树”转悠,当时心里凉,该不会是要把那些“花”给收拾去吧赶紧地提高速度,快到近前时,果然见那干瘦老太太把朵“花”摘下来,正要上去搭话,没想到,人家把那“花”在衣服上擦两下,又给挂回去。
随着声尖利急刹车,生生停在她面前,估计是急急火火地样子把人家清洁工给吓着,她茫然地瞧着,时也不知道说什,就指着那树杈说道“这小花还挺好看哈”那清洁工愣愣地点下头。
“那就让它们在枝儿上挂着呗”说。
“恩,挂着呗”她很憨实地笑。
打量下那树枝,发现上面比早晨时又多朵黄色。
杨晓飞拿过存款单签字时问,“安然哥,你们周末歇班”
“大部分时间都歇,偶尔加班,你们呢”
“们个月给四天假,自己想歇哪天就歇哪天”
“恩,挺好。”接过存款单,把卡和回单递回给杨晓飞,“对手套还你。”趁弯腰去抽屉里拿手套功夫,杨晓飞已经离开柜台,他边往外走边朝摆手,“不用啦,不用韩哥又给副你自己留着戴吧”
无奈地笑下,平时也没啥机会戴这种手套啊
再次见到韩暮雨是周之后,周五中午值班,他过来存四百块钱,汇走千块。
帮他填电汇单子时候,他就趴在柜台上看着,眼睛眨不眨。装作不经意地瞄过去,他把下巴戳在手背上,脸上带着种类似恬静柔和表情,这个表情想是见多,很多打工者把自己辛辛苦苦挣来钱寄回给那个远在他方家时,都或多或少会有这样神情,满足、期待、还有淡淡幸福。虽然明知他只是沉浸在养家糊口成就感里,但这样注视还是让精神难以集中,手指也不听使唤,小心再小心地却最终在写大写金额时候错笔。
太丢人,狠狠地鄙视下自己。
几下撕掉单子,重来
结果,越紧张越错。连着撕三份儿之后,觉得自己脸都能烙饼。
下班结完帐,掏出账本,翻开写着页眉写着韩字那页。上面已经有如下两条记录
“借2000元已还,004。”
“借创可贴四片,400。”
挨着下面,端端正正地写上
“贷手套副,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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