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晚上吃饭时,吴越问我要不要一起去看个电影,我说不去,俩大男人看什么电影啊。吴越撺掇我,“去吧去吧,3d新片儿,我掏钱,再说,你都好久没进行什么娱乐活动了。”
我看着桌子旁跟暮雨的合照,想起往事,不知不觉笑起来。
吴越挖苦道“瞧你这小样儿,肯定是跟另外一个大男人去看过呗”
确实是跟暮雨去看过,那时候万达影城刚开业,电影票都打折。暮雨说没看过3d电影,我就跟他去看了一次。结果看完回到家,发现暮雨眼睛红红的,问他怎么回事,他说刚戴着眼镜看了十分钟他就觉得眼
睛疼,可摘了眼镜图像都重影,他只好坚持着,因为电影票那么贵不看太浪费。我心疼得骂他,还说以后都不看这种了,2d的更便宜云云。帮暮雨滴完眼药水我让他枕在我腿上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儿,结果,结果,那个人就那么睡过去了。
的洗车卡拿出来了,笑着问我,“师父,这洗车卡手画也能行啊师父你给我画给呗”
“谁让你动这个”我吼道,大概我当时的表情极度恐怖,小徒弟在我的,bao喝声中手一抖,那张洗车卡堪堪落进手边的印台里,等他手忙脚乱的把卡片取出来双手捧给我,正面已经沾上一大片红色我赶紧拿衬衣袖子擦,怎么可能擦得干净当时我真是掐死那小孩的心都有。
后来同事们过来劝我,徒弟被吓得不知所措。想来曹姐一定暗地里嘱咐过他,我的心脏不好,让他别惹我之类的话他一直说对不起,还给我倒了水让我吃药,我看着那张卡片,毫不领情地说“吃什么药,要死早就死了”
后来曹姐把我叫到楼上去了解情况,最后她说,“安然,这么久了,该过去了。”
这两年时间从我身上拿走了很多东西,在外人看来,似乎是一种成熟。不再浮躁,不再自我,不再有那些幼稚的坚持和姿态。我把自己一层一层的埋起来,露出一张没有表情的温和的脸,少有什么还能让我一惊一乍。然而,平静之后,是不知道何时会崩碎的灵魂。
吴越听我说完最后评价,“弟妹太会过日子了不过,凭什么你能陪他去就不能陪我啊”
“那能一样吗”
“有嘛不一样的,敢情
我不清楚徒弟对我这个师父了解多少,但是从日常的接触来看,他显然不知道我跟暮雨的事。他只知道他师父心里有个雷区,踩上就会被炸飞。可是他又不知道那个雷区的具体位置,只能自己瞎琢磨,并且时不时求助他师姨。
这件事过去很久之后,有次徒弟吞吞吐吐地问我,那个卡片怎么会那么重要。我没回答。徒弟看着我半天,道“难道师姨说对了。”
“说什么”我问。
“情伤”
我笑着摆手。不是情伤,是绝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