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手栏杆,然后整个人几乎被切成半。也许,如果他跳远点,头朝下,也许会死得痛快点。
他站直身体,心头忽然涌出阵恐惧,全身起鸡皮疙瘩。刚刚想象实在太逼真,仿佛真看到自己掉下去,粉身碎骨,血肉模糊。他转头看看四周,看看有没有人看到他。说不定有人大早就起来准备去看日出。他以前看过几个大人像他这样,探头到栏杆外面去看底下。那时候,他总认为他们很可能是想不开。他也是在地堡长大,所以他很清楚,只有小孩会故意把东西从平台上丢下去。等他们长大,他们就会拼老命把什都抓得紧紧,免得掉下去。而总有天,你会发觉自己失去某种东西,那东西会掉下去,掉到那深不见底地堡底层,而那时候,你自己也会想跟着跳下去——
接着,好像有个运送员正在爬楼梯赶路,他感觉到楼梯板在震动。没多久,他听到种赤脚踩在梯板上声音,越来越近。卢卡斯从栏杆边退开,集中精神开始考虑自己今天要做什。也许他应该回家躺回床上睡觉,在睡梦中打发几个钟头。
正当他拼命想理由说服自己回家睡觉时候,那个运送员已经从他旁边呼啸而过。卢卡斯瞥见那孩子脸,发现他脸惊恐,整张脸显得有点扭曲。后来,他飞快脚步声渐渐远去,整个人已经不见踪影,但他那惊恐表情还残留在卢卡斯脑海中。
那刹那,卢卡斯忽然明白。那孩子“噼里啪啦”脚步声路向下,逐渐深入地底,这时他已经明白,今天早上定出什事。上面定出什事,而且定跟清洗镜头有关。
他心中忽然涌现丝希望。他内心深处直潜伏着种奢望,仿佛埋着粒种子。他憎恨那粒种子,因为那可能有毒,会害他窒息。但此刻,那粒种子发芽。会不会是她没有被送出去清洗镜头?会不会是审判官决定重新裁量她罪行?机电区人提交份陈情书,好几百个人冒着危险联名签署。为救她,他们自己可能也会遭殃。会不会是这种勇敢行为感动审判官?
那粒希望小小种子开始生根,开始伸展枝叶,盘踞着卢卡斯胸口。他迫不及待想赶快冲上去看看。刚刚他还绝望得想从栏杆边跳下去,而此刻,那些念头已经被他抛到脑后。他从栏杆边窜开,路往上冲,路挤过好几个早起人。他注意到,大家已经开始议论纷纷,定是运送员已经把消息传开。而且,不是只有他个人注意到。
有很多人跟他起往上爬。两天前,他爬楼梯爬太久,两腿酸痛,但此刻,那酸痛已经消失无踪。接着,他看到前面有对爸妈带着孩子往上走,走得很慢。他正要加快脚步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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