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症状确实反映出这一点。”
“我猜是。无论如何,在这里你遇见的可不是平日里见到的先天智障者,也不是害怕人行道上的裂缝或者什么嗜睡的人。正如我从档案中了解到的那样,他们要严重多了,这里的每个人,你知道,都是真正的疯子。”
恰克问道:“可是,你认为有多少人是装出来的?我总想知道这个。你还记得战争中遇到的所有那些根据第八条款被除名的人吗?你认为有多少是真正的疯子?”
“在阿登地区,我曾和一个人一起服役——”
“你在那儿待过?”
泰迪点点头,“那个人,有一天醒来,说话就颠三倒四了。”
轮向码头靠拢,泰迪和恰克很快又面向广阔的大海。“就我所知,”泰迪说,“他们长于采用激进的疗法。”
“极端?”恰克问道。
“不是极端,”泰迪说,“只是激进,两者有所区别。”
“近年来你可说不准。”
“有时候是很难预料。”泰迪同意。
“是每个词语都颠倒,还是句子?”
“是句子,”泰迪说,“他会说‘长官,血多太流了这里在今天’。接近傍晚时,我们在一个散兵坑里发现他,那时他正用一块石头不断撞击脑袋。只是撞击而已,一遍又一遍。我们当时吵吵嚷嚷,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已经把自己的眼珠挖出来了。”
“你在跟我胡扯吧。”
泰迪摇了摇头,“几年后,我从一个人那里得知,他在圣地亚哥的兽医诊所偶然遇到那个瞎了眼的家伙,那人说起话来仍然颠三倒四。他患有某种麻痹症,没有一个医生能诊断出病因。他整日在窗边的一张轮椅里坐着,念叨着他的庄稼,说他必须去照料他的庄稼。但问题是,那人是在纽约的布鲁克林区长大的。”
“嗯,从布鲁克林来的人认为自己是个农夫,我猜他是根据第八条款被部队除名的。”
“关于这个逃走的女人?”
泰迪说:“对此我所知甚少。她昨晚溜走了。我的笔记本上有她的名字。我估计他们会将其他一切情况告诉我们。”
恰克望向周遭的海水,“她要去哪儿呢?难道要游回家去?”
泰迪耸耸肩,“这里的病人,显而易见,都患有各种妄想症。”
“精神分裂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