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顿脚踝交叉，双手放在膝上，弓着背，眼睛盯着自己
鞋子。“九点时候是小组会。然后——”
考利插
句：“他指是由希恩医生和玛丽诺护士带领小组治疗会。”
甘顿确认考利已讲完后才又说：“嗯，没错。他们都参加小组会，大概十点才结束。
送雷切尔小姐上楼回她房间。她进去。从外面锁上门。熄灯以后，们每两小时检查次。十二点回来检查，朝里面看，发现她床上没人。猜也许她在地板上。他们总这样，这些病人总睡在地板上。就开门——”
考利又插话道：“用你钥匙开门，对吗，甘顿先生？”
甘顿朝考利点点头，目光回到自己膝盖上。“用钥匙开门，没错，因为门是锁着。进房间。到处都没有雷切尔小姐影子。关上门，检查窗子和铁栅栏。它们也都严严实实。”他耸耸肩。“于是，叫院长。”他抬起头看看考利，考利则父亲似对
给泰迪和恰克。泰迪拿支，恰克摇摇头，掏出自己那包烟。三人点燃香烟，考利打开身后窗户。他回到座位上，从书桌那边递来张相片——个年轻女子，相当漂亮，可惜脸蛋却大打折扣：眼睛下方有黑眼圈，像她黑发那般黑。眼睛睁得过大，仿佛有什
炙热物体从脑袋里面直刺出来，无论她看到什，那东西都在相机镜头之外，在摄影师目光之外，也许超乎任何已知世界——不宜被人看到。
她神情让人有很不自在熟悉之感，泰迪这时想起在营地见过个小男孩，不愿吃他们给食物。他在四月阳光下倚墙而坐，保持着同样神情直到眼皮合上。最后他们把他抬到火车站尸体堆上。
恰克发出声低叹：“天哪。”
考利抽口烟。“你这种反应是因为她显而易见美貌，还是因为她表露出疯狂？”
“两者都有。”恰克说。
那样眼睛，泰迪思忖着，就算因时间而冰封，它们也会咆哮，会让你想要爬进相片里说：“别，别，别这样。不要紧，没事。嘘——”会让你想要抱着她直到她停止颤抖，告诉她切都会平安无事。
办公室门开，个高个子黑人走进来，身着白色杂工制服，头发中夹着簇簇银丝。
“甘顿先生，”考利道，“这就是和你说起过两位先生——奥尔警官和丹尼尔斯警官。”
泰迪和恰克站起身来与甘顿握手，泰迪从这人身上察觉到阵强烈恐慌，好像和执法人员握手让他很不自在，生怕是带着逮捕令来抓他。
“甘顿先生已经在这里工作十七年。他是这里杂工长。昨天就是甘顿先生护送雷切尔回房。甘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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