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利蒂斯,”泰迪说,“点燃了火柴,引起了那场火灾——”
“该死的,真见鬼。”
“害死了我老婆。”
“我决不会放弃,泰迪。不会的。但你得告诉我,我们为什么来这里。安德鲁·利蒂斯到底是什么人?”
泰迪把烟蒂扔在石头过道上,用脚后跟踩灭。
多洛蕾丝,他心里想,我得告诉她。我一个人完成不了。
在我犯下这么多过错之后——总是酗酒,总是让你独守空房,让你失望,让你心碎——如果我能够弥补其中任何一件……也许现在正是时候,这是最后的机会。我要做一件正确的事,亲爱的。我要补偿。别人也许不会理解,但是你会。
“安德鲁·利蒂斯。”他对恰克说,话语却堵在干涩的喉咙中。他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嘴里有了些唾沫,再次开口……
以电报的形式到达外勤分局的时候。”
“所以……”
“所以我的动机并不是完全公正无私。”
恰克点点头,点燃一根烟,思索了一阵。“我的女朋友,朱莉——她叫朱莉·竹富——和我一样是地地道道的美国人。连一句日本话都不会讲。真是见鬼,她父母往上数两代,早在那时就来到美国了。可是他们把她关到集中营里,然后……”他摇摇头,把烟蒂扔到雨中,拉出他的衬衫,露出右臀上方的皮肤。“你看看,泰迪。看我另外一道疤。”
这是道长长的疤痕,像凝胶一样颜色很深,有拇指那么厚。
“安德鲁·利蒂斯,”他说,“是我和我老婆以前住的那幢公寓里的维修工。”
“嗯。”
“也是个纵火犯。”
听到这句话,恰克注视着泰迪的表情。
“然后……”
“这也不是打仗时留下的,是在当联邦执法官的时候留下的。当时我在塔科马冲进一扇门,我们要抓的那人用刀子捅了我。你敢相信吗?一把该死的刀!我在医院里待了三个星期,好让他们把我的肠子缝回去。这是为了联邦法警局,泰迪。为了我的国家。后来他们却把我从老家撵出去,仅仅是因为我爱上了一个有着东方肤色和眼睛的美国女人?”他把衬衫塞回到裤子里。“去他妈的!”
“根据我对你的了解,”泰迪过了一会儿说,“我敢肯定你是真心爱那个女人。”
“就算为她去死,”恰克说,“我也没有什么遗憾。”
泰迪点点头。他知道的世界上最纯洁的感情莫过于此。
“别就此放弃,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