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的是什么鬼地方啊?”恰克说。
问讯在餐厅里进行,泰迪和恰克在后面的一张桌子旁入座。两个杂工坐在招呼一声就能听到的地方,特雷·华盛顿负责把病人带过来,问完话后再把他们带走。
第一位病人是个满脸胡楂、萎靡不振的家伙,不断地抽搐,不停地眨眼。他弯腰驼背地坐着,活像一只马蹄蟹,还挠着手臂,不肯看着他们的眼睛。
泰迪垂目看着考利提供的档案第一页——
“噢,是的,他只会嚷嚷着说‘乐意帮忙’,不是吗?”
“嘿,头儿。”
“嗯?”
“你这辈子有没有见过国家用地像这样浪费?”
“此话怎讲?”
“嗯。”
“大概二十个女人,三十个男人?”
“不多。”
“嗯。”
“怎么也不会到六十七个人吧。”
姐失踪那晚和她一起参加小组治疗的所有病人进行交谈。谈话预定在十五分钟后开始。两位先生,我很感激你们到这里来。真的。无论你们怎么看,我已经是尽量对你们百依百顺了。”
“那你给我希恩大夫的人事档案。”
“我不能那样做,绝对不能。”他向后一仰头靠在墙上,“执法官,我让交换台的操作员不停地拨打他的电话,但目前为止还联络不上任何人。我们现在只知道整个东部沿海地区都被水淹没了。耐心,先生们,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耐心。我们会找到雷切尔,或者会查明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看看表,“我迟到了,你们还有什么事吗?要不就晚点再说。”
泰迪和恰克站在医院外面的雨棚下面。目之所及,一片片如火车车厢那么大的雨帘倾泻而下。
“你认为他知道六十七代表了什么?”恰克问。
“两个病区里只有五十个病人?你认为这些楼房里可以容纳多少人?再多几百号人?”
“至少。”
“还有医患人数的比例。大概要超过二比一。你见过这样的情况吗?”
“我得说没见过。”
他们望着大雨冲刷下嘶嘶作响的大地。
泰迪扭过头看着他。“但是……”恰克说。
“是的,”泰迪说,“但是。”
他们向远处的树林望去,目光落在更远处的堡垒顶部。它在,bao风骤雨之中变得模糊难辨,像一张挂在烟雾缭绕的房间里的炭笔素描。泰迪想起梦中多洛蕾丝说过的话:数一数床位。
“你估计他们这儿有多少人?”
“我不知道,”恰克说,“我们得问一下那位乐于助人的医生。”
“是的。”
“你认为他在你之前就破解了密码?”
“我想他在战略情报局工作过。他在那个部门肯定学到了一两手。”
恰克擦擦脸,朝路面弹了弹手指。“他们这里有几个病人?”
“数量很少。”泰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