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她是垃圾。黏糊糊、软耷耷的。”
“我来问你一些其他的问题。”
“脏,脏,脏。”
“彼得?”
彼得抬头看着泰迪。
“没有。男的先离开。当时她还跟布丽姬·基恩斯、蕾奥诺拉·格兰特,还有那个护士坐在那里。”
“那个护士?”
彼得点点头,“那个红发女郎。我有时很喜欢她。她看上去很真切。但有些时候,你明白?”
“不,”泰迪说,尽量保持之前恰克那样平静的口吻,“我不明白。”
“那么,你见过她了,对吗?”
及它,你没法真正控制它。但它却能控制你,不是吗?如果有一天它决定不再正常运转了,”他身体向前倾,他们能看见他颈部的肌腱绷得很紧,“那就有你受的,是不是?”
“有趣的观点。”恰克说。
彼得向后靠在椅背上,突然变得有气无力。“那就是最叫我害怕的。”
泰迪的偏头痛让他有点明白一个人对自己的头脑如何缺乏控制。因此他大体上能认同彼得的观点,但眼下他最想做的是掐住这个混账的脖子把他抓起来,摔在餐厅后面的一个烤箱上,拷问他那个遭他伤害的可怜护士的事情。
你是不是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彼得?你以为她惧怕什么?呃?你!她怕的就是你!她只想勤勤恳恳地工作,挣钱度日。也许她有孩子,有丈夫。也许他们正在努力攒钱,想让其中一个孩子将来能念完大学,过上更好的日子。一个小小的梦想而已。
“我能问你件事吗?”
“哦,当然。”
“那晚小组治疗过程中,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情?雷切尔·索兰多说了反常的话,或者做了反常的事?”
“她一个字都没说。她是只老鼠。她只是坐在那里。她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你知道。有三个小孩。你相信吗?什么人干得出这种事情?他妈的这世上那些病态的人,先
“当然,能再告诉我一遍她叫什么吗?”
“她不需要名字,”彼得说道,“像她那样的女人?不用名字。脏姑娘。这就是她的名字。”
“可是彼得,”恰克说,“我以为你说过你喜欢她。”
“我什么时候说过?”
“一分钟前吧。”
但是,不行。某个财主家的浑蛋崽子认定,她不能拥有那个梦想。对不起,但是不行。你不能过普通人的生活,小姐。再也不能了。
泰迪望着桌子对面的彼得·布林,真想狠狠地朝他脸上抡上几拳,让医生永远也无法找全他鼻子里的碎骨头。狠狠地揍他,让鼻骨碎裂的声响在他大脑里永不散去。
然而,泰迪只是合上档案问道:“前天晚上你和雷切尔·索兰多一起做小组治疗。对吗?”
“是的,我确定,先生。”
“你看到她上楼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