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嘿,”那小子伸手开门时朝他们浅浅一笑,“在这几分钟里可别把性命给丢了,好吗?我将不胜感激。”
“说实话,”那个警卫说着清了清嗓子,“说实话,我打不过他。”他望着他们,眼睛红红的。
“你叫什么名字?”
“贝克,弗雷德·贝克。”
泰迪和他握手,“你好,弗雷德。嘿,很高兴我们能帮上忙。”小伙子低头看着鞋子,上面血迹斑斑。“我再问一遍,你们来这儿做什么?”
“随便看看,”泰迪说,“几分钟而已,然后就走人。”
们一左一右让病人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跟随警卫爬上楼梯。那人并不重,不过楼梯很长,他的双脚还不时钩到楼梯两侧。爬到顶部时,警卫转过身,此刻他看起来更老成些,或许还添了几分智慧。
“你们是联邦执法官。”他说。
“什么意思?”
他点点头,“我敢肯定。你们刚到岛上的时候我看到过。”他对恰克微微一笑,“你脸上有道疤嘛。”
恰克叹了口气。
那个小伙子思忖了好一会儿,泰迪可以感到他生命中过去的那两年——失去多洛蕾丝,追查利蒂斯,发现这个地方,偶遇乔治·诺伊斯并听他讲述有关迷幻药和脑叶切除实验的故事,与参议员赫利接触,等待合适的时机穿越海港,就像等待穿越英吉利海峡登陆诺曼底一样……所有这一切,都悬于这个小伙子踌躇的片刻。
“其实啊,”小伙子说,“我在好几个很乱的地方干过。好几家监狱,一家大型的,还有同样也是关押精神病犯人的医院……”他看着门,睁大眼睛仿佛在打哈欠,只是嘴巴未张开。“是的,我见识过不少地方,可是这儿?”他直直地盯着两人许久,“他们这里制定了一套独有的游戏规则。”
他凝望着泰迪,泰迪想从小伙子的眼睛里寻找答案,但他的眼神涣散迷离,如厌战的士兵一般,呆滞,亘古不变。
“就几分钟?”小伙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好吧。现在乱作一团,不会有人发现。你们转几分钟,然后走人,可以吗?”
“没问题。”恰克说。
“你们来这儿做什么?”警卫问。
“来挽救你的那张脸。”恰克说。
小伙子把手帕从伤口拿开,看了一眼,又重新按回去。
“你们抬的这个人,”他说道,“叫保罗·文吉斯,是西弗吉尼亚人,趁他哥哥在朝鲜打仗的时候,杀了他的嫂子和两个侄女,把她们放在地下室里,任她们腐烂,从中获取快感。”
泰迪强忍冲动,差点没放开文吉斯的胳膊,让他从楼梯上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