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道:“是老身亲口许下,先生若能退贼,老身决不食言,待得太平,便立即完婚,更有法本长老为媒作证。”
长老听,连忙摇着双手说道:“夫人,想老衲乃出家之人,作媒恐怕不妥吧?”
老夫人想,现在到什时候,有关生死存亡紧要关头,还谈什妥不妥!就说道:“长老此言差矣!想《诗经》上有言:‘伐柯如何?匪斧不克;取妻如何?匪媒不得。’老身在佛殿许婚,长老作伐为媒,乃是顺理成章之事,不必推辞!”
长老道:“如此说来,老衲遵命就是。”
老夫人道:“先生,今日危在旦夕,所以佛殿许婚。先生若能退却强盗,老身言既出,驷马难道!”
张生,说道:“相公,老夫人有请!”
张生说声“来!”便潇洒自如地踏进大殿,整理下衣冠,趋步上前,说道:“老夫人在上,晚生有礼!”
老夫人这次不同于在功德堂,还有点摆相国夫人架子,这次是有求于人,所以当张生进来时候,已经站起来迎接。见张生风度翩翩、神采飞扬地走进来,向自己行礼,连忙用手虚扶扶,说道:“不敢,不敢,老身还礼。先生请坐。”
张生道:“请老夫人先坐。”
老夫人坐下,见张生坐在那里,神色自若,好像没事人般,真有点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气概,看样子们家子性命要寄托在他身上。心里阵宽慰,但仍然流着泪说道:“先生,家门不幸,祸从天降,孙飞虎贼人兵围寺院,要抢小女莺莺,可怜们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古人云,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万望先生施展子房、卧龙之才智,伸手救援,则老身家,感恩戴德,没齿不忘!”
张生听,心中大喜,当即起身,抢上步,倒身下拜道:“承蒙老夫人抬爱,晚生张珙敢不从命,请受晚生拜!”
老夫人忙道:“先生请起,请起!”
这时,红娘直在旁边,切场面都看得清二楚,心里说不出高兴,难得这秀才片好心,与们崔家非亲非故,却能够挺身而出
张生听老夫人席话,心想,这些全是空洞客套,为何不提许婚之事?从古以来,婚姻都是父母之命,老和尚传话终究有点靠不住,必须由老夫人亲口说出,方为稳妥。但是自己却不好意思去问,只好坐在那里不吭声,装作洗耳恭听样子。
老夫人见张生不搭腔,明白大概他没有听到传话,于是说道:“先生,刚才老身曾托长老传话。”
张生连忙接口道:“不知如何传?”
老夫人道:“但有退得贼兵,将小女莺莺许与为妻,再倒赔妆奁,以报大恩。”
张生道:“夫人果真是这样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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