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道:“看你这穷酸,饿得眼花!幸亏是,若是老夫人,看你怎办?”
张生道:“姐姐,羞死!”
红娘道:“下回看得仔细点。”
张生道:“是,是。红娘姐姐,家小姐在哪里?”
红娘用手指,说道:“你看,在湖山脚下棋亭里边坐着哩!”
定神看,什也没有,只有池塘里几对鸳鸯在游动,连忙把脚步放慢。走不会,又听得“哇”声,又把小姐惊,原来是嫩黄杨柳丛中有栖鸦惊飞。小姐心慌意乱,脚下金莲踩损牡丹芽,头上玉簪钩住荼■架。夜凉露水重,花径青苔滑,湿透凌波袜。
今晚,红娘把香案儿设在湖山杨柳边,离便门不远,对面是棋亭,亭子正中张汉白玉石桌,上面刻有围棋盘,两筒黑白棋子,棋案四围有四只鼓形石凳,正好可以休息。小姐焚香拜月以后,红娘道:“香已经烧,小姐,不妨到棋亭里歇歇。今晚园里萤火虫很多,去扑几只来玩玩,小姐,你看怎样?”
小姐想,这鬼丫头真聪明,巴不得你走得越远越好。她向四周看眼,果然有不少萤火虫,闪闪,像流星般飞掠,很是好玩。说道:“红娘,夜深露水重,花径湿滑,小心摔倒!”说罢,独自走向棋亭,坐下后手托香腮,陷入沉思,谋划着如何去开门。
红娘之所以借扑流萤之机离开小姐,是想看看张生到没有,便有意挨近便门。看,便门还关着,可见小姐并未来过,就轻轻拨开门栓,把门慢慢地拉开,门外却不见张生,暗道:“什时候,这傻角还不来?也许躲在别处,给他发个暗号吧。”说着,就撅起嘴唇,“赫赤赫赤”地吹几声。张生在假山上早已等得脚疼腿软,垂头丧气,情绪极为低落,几乎绝望,但两只眼睛从未离开过便门。现在忽然看到从便门里探出个女子身影来,不用问,定是小姐无疑,顿时精神倍增,立即撩衣从假山上跳下,直趋便门,嘴里也轻轻地吹着“赫赤”,“赫赤”!
红娘听,知是张生,轻声说道:“那个鸟人来,只以为是槐影风摇暮鸦,原来是戴歪乌纱玉人。”这倒很妙,个是暗藏在曲槛边,个是背立在湖山下,既未嘘寒问暖,也未互相搭话。
张生道:“姐姐
红娘正在张望,冷不丁给张生把抱住,说道:“小姐,你来,想煞小生也!”
红娘连忙挣扎道:“该死,是呀!你仔细看看。”
张生定神音,却是红娘,窘迫至极,说道:“啊,红娘姐姐,不知道是你,小生鲁莽,请姐姐原谅。”
红娘道:“相公,你是读书人,怎这般莽撞!”
张生道:“小生等待良久,已是心慌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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