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走往来于数千里之基,固非有二事,但其工夫之难易则相去悬绝矣。心也,性也,天也,也。故及其知之成功则。然而三者人品力量,自有阶级,不可躐等而能也。细观文兰之论,其意以恐尽心、知天者,废却存心、修身之功,而反为尽心、知天之病:是盖为圣人忧工夫之或间断,而不知为自己忧工夬之未真切也。吾跻用工,却须专心致志,在殀寿不贰、修身以俟上做,只此便是做尽心、知天工夫之始:正如学期起立移步,便是学奔走千里之始。吾方自虑其不能起立移步,而岂遽其不能奔走千里,又况为奔走千里者而虑其或遗忘于赸立移步之习哉?文蔚识见本自超绝迈往,而所论云然者,亦是未能脱去旧时解说文羕之习,是为此三段书分疏比台,以求融会贯通,而自添许多薏见缠绕,反使用功不专也;近时悬空去做勿忘、勿助者,其意见正有此病,最能担误人,不可不涤除耳。
「193」所谓“兼德性而道问学”节至当归,更无可疑。此便是文蔚曾着实用功,然后能为此言。此本不是险僻难见道理,人或意见不同者,还是良知尚有纤翳潜伏,若除去此纤翳,即自无不洞然矣。
「194」已作书后,移卧薝闲,偶遇无事,遂复答此文蔚之学既已得其大者,此等处久当释然自解,本不必屑屑如此分疏:但承相爱之厚,千里差人远及,谆谆下问,而竟虚来意,又自不能已于言也。然直憨烦缕已甚,恃在信爱,当不为罪,惟浚处及谦之崇处,各得转录通寄视之,尤承体之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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