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尔·古雷抬了抬肩，继续冷笑。萨利纳斯看了农庄眼。
——从这儿，我们永远也进不到里面去。或许蒂托行，或许我们陷入困境。
厄尔·古雷点烟，然后说小伙子行，他很机灵，他能办到。他说小伙子能像蛇样爬行，要相信他。
接着他说：我们弄出点动静。
马努埃尔·罗卡看见厄尔·古雷从柴堆后露身，他扑在了地上。梭子长长的扫射准确而至。“我得离开这里，”他想。枪枝子弹。首先拿枪枝子弹。然后爬进厨房，从那里可以直接奔向野地。他们没有人安排在屋后吗？厄尔·古雷并不傻。他可能在那里安排了人。但是从那个方向，没人射击。如果那儿有人，会开枪。也许，指挥的不是厄尔·古雷。可能是萨利纳斯那个胆小鬼在指挥。如果是萨利纳斯，我就能离开。萨利纳斯什么都不懂。萨利纳斯，你待在写字台后面吧。这是你惟会做的事。你上当去吧。首先是枪枝子弹。
体蜷缩着，像贝壳样，自己蜷缩着。她喜欢这样——她就是贝壳和动物，保护着自己，这就是切，对她来说就是切，只要她保持那种姿势，没有东西可以伤害到她。她重新睁开眼睛，想，你不要动，你是幸福的。
马努埃尔·罗卡看到儿子在门后消失了。然后他抬起点身子，刚好能让他看眼窗外。行，他想。他换个窗户，直起身子，迅速瞄准，射击。
穿着奶白色西服的男人咒骂着，扑倒在地。“等着瞧，你这个杂种。”他说。又摇头，“走着瞧，你这个婊子养的。”他听到从农庄里射出的另外两颗子弹。接着是马努埃尔·罗卡的声音。
——去你妈的，萨利纳斯。
身穿奶白色西服的男人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厄尔·古雷射击了。
枪枝子弹。钱。也许我能把钱也带走。我得赶快跑。这才是我该做的事。真笨。现在，我得离开这里，只要那个人的射击停小会儿，但是他会用自动
——去你妈的，杂种。
他朝他的右边看了眼，看到贴在柴堆上的厄尔·古雷在冷笑。他示意他开枪。厄尔·古雷继续冷笑。他右手拿着枝小型自动步枪，左手在口袋里找香烟。他似乎并不着急。他身材又小又瘦，头戴顶脏兮兮的帽子，脚上套着双过大的山地鞋。他看着萨利纳斯。他找到了香烟。他把烟放到了嘴唇间。所有人都叫他厄尔·古雷。他直起身子，开始射击。
尼娜听到子弹扫射他们家，在她上面。然后片寂静。接着又阵扫射，这次的时间更长。她睁大眼睛，看着地板的缝隙，看着透出来的光线，看着从缝隙中钻进来的灰尘。她不时还能看到个影子在走动，那是她父亲。
萨利纳斯爬着靠近躲在柴堆后面的厄尔·古雷。
——蒂托进去要多长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