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要做什,真不知道。停在那里,扶住开始滑动钢琴,滑得就像块巨大肥皂。这情形可真是,发誓,这要命风,bao,再加上这个疯子,还有他坐琴凳——简直就是块肥皂!而他手却放在键盘上,纹丝不动。
——你现在不上来就上不来啦。
那个疯子笑着说(他跳上个机械装置,种既像跷跷板,又像秋千东西)。
——OK,们把切弄个稀巴烂,又有什呢?跳上来,就这样已经跳上你那个烂琴凳,现在呢?
——现在?别怕。
认出他,那四天们在乐队里起演奏,别就没有什。连他住哪个舱都不知道。当然别人曾向讲过他。他们说件很怪事情,大家说:九〇〇从来没有从这里下去过,他出生在船上,从那时起就直守在那里。直。二十七年,连只脚都没沾过地。说到这里,空气中似乎弥漫着种气息,不起人物才有气息。据说,他弹是种从未有过音乐。而据所知,每次开始演奏之前,弗里茨·赫尔曼,那个不懂音乐,却因为有着张小白脸而当上指挥白人,都会走到他身边低声说:“九〇〇,拜托,普通音符就好,可以吗?”
九〇〇点头同意,而后弹奏那些普通音符,两眼直视前方,连手都不看,似乎完全置身于别什地方。现在,才知道,他虽然人在这里,而事实上,心却已在别处。当时并不知道,只觉得他有些奇怪。仅此而已。
那晚,就在风,bao正酣时候,他遇到,还摆出种度假绅士风范。而呢,则迷失在某条走廊里,面如死灰。他看眼,笑,对说:“过来吧。”
如果个小号手,在,bao风雨中遇到个人对他说“过来”,那这个小号手只会做件事情,就是“去”。跟在他后面。他在悠然信步。则不大样,可没有他那端庄。就这样,们到舞厅,东倒西歪地——当然是,他脚下却仿佛是站台,直走到钢琴边上。周围没有人,几乎片漆黑,只有几丝微光,忽这忽那。九〇〇指指钢琴支脚:
——放开脚钩。
他开始弹奏。
(钢琴独奏起。阵华尔兹舞曲,温和而甜美。小机械装置开始晃动,并带动演员在台上转动。演员都逐渐接近台前开始叙述,动作幅度更大,几乎擦到幕布)
现在,没有人逼你相信
这时船儿像是跳着开心舞般,连站住脚都费劲,松开轮子上挂钩简直是蠢事件。
——相信话,松开它。
他真是疯,想,而后,松开挂钩。
——现在到这边来。
他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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