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铭昆拳头紧紧地捏起来,说:“哨子,对不起。”
“不……”叶劭艰难地说,“是……没有做好。”
周铭昆看着叶劭,听到这句话之后,看着眼前这个为组织奉献自己青春、自己健康甚至自己生命青年躺在病床上被病痛折磨得不似人形,他这个米八几北方汉子差点红眼眶。
当初他得知“红枭”有人逃过追捕时,他愤怒得差点没和人拼命,办公室里烟灰缸被他砸得粉碎。别人不知道为什他要如此发怒,可是只有他个人知道,在这看似成功行动背后,有个人付出多大代价。
那个人躺在病床上,生命垂危。
气,他个字也没能看清。但他身体还是忍不住发颤。他看着那张照片,心头大石终于放下,满满当当都是溢出来喜悦。
周铭昆举着报纸,本来还想说些什,但他看到叶劭欣慰地笑出来时,他愣愣,眼底升起丝阴霾。他话到嘴边又转回去,他犹豫会儿,还是闭嘴。
叶劭不经意间注意到周铭昆神情,他艰难地抬抬头,脑袋传来阵阵疼痛,问道:“怎……?”
“大部分‘红枭’人入狱,但是……”周铭昆喉咙有点干涩,“有几条漏网之鱼。”
周铭昆虽是队长,身份比叶劭要高,年龄也比叶劭要长。但此时他站在眼前这名青年面前,说出这句话来时,他躲开青年投来眼神。
他却没有脸带着这个消息去见那个人。
他曾经去求过上级那唯数不多知情人,求他们起码给叶劭拨笔抚恤金,让叶劭在未来不知道还要隐姓埋名多少年惶恐岁月里,起码有份安慰,起码可以衣食无忧。但是上级人劈头盖脸地骂他,骂他失理智——当逃犯发现“红枭”出事后,叶劭竟然还能得到笔丰厚钱,叶劭别说安稳地
叶劭脑袋有点疼,花几分钟才消化周铭昆说话。
光凭借着那小小追踪窃听器,根本就没有办法让组织拿到全面信息,能够抓获“红枭”大部分人,战果可以说是非常不错,组织已经尽全力。
叶劭知道周铭昆在想什。虽然“红枭”大部分人已经入狱,但是只要有天那些漏网之鱼还在外面,那他生命安全就随时都会有危险。
无论是为组织,还是为他人身安全,根据保密协议,他还是得继续隐姓埋名,不得和任何人说,不能够和任何人讲,为不引起怀疑,可能连笔优厚补偿金都拿不到。
叶劭静静地躺着,眼神没有任何波澜,对此无动于衷,平淡接受。他头发有点长,柔顺地遮着眉眼,显得他安静得过分。但是在那双眸子深处,有着丝不易察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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