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感觉是心疼她肚子里儿子——他固执地认为,那是个儿子;随后,王贵也非常清楚地看到自己家庭地位岌岌可危。安娜之所以屈就着跟自己,就是因为现实束缚住她翅膀,旦她飞出去,这个家也就解体,他将永远跟幸福生活撒油那拉。
他动之以情:“胡说!孩子都那大,引产不是伤你自己?等你休养好,考试时间都过。再说,孩子都有生命,你摸摸肚子,这里伸个拳头,那里蹬个腿,你要杀他?”他晓之以理:“你都三十人,上有老,下有小,怎去大学跟那些小家伙拼?等你读完出来,就算读到博士,毕业就该退休,还能做什成就啊!你在现在岗位上好好工作,凭你能力,没准那时候还能混到厂长呢。”他搬来救兵丈母娘,他知道这是他战壕里最坚强堡垒。丈母跳着脚跑过来哭着骂:“你怎这狠心?虎毒还不食子,你不如杀吧!可怜孩子,真是投错胎,哪个肚皮不好去,往地狱钻!学有什上头?你妈妈辈子就读到小学,还不是开开心心?最主要是人要满足!条命换张纸,你还算妈吗?小心遭报应!你去,你去,你要是杀这孩子,以后就别回来!”
安娜头,个已经有两个大。
王贵还玩儿把阴。这是王贵为保全这个家,惟次对安娜背地里动手脚,为此,王贵曾暗自发誓,只要成功,以后任打任骂,任劳任怨,安娜再怎样虐待他,都受着。
他去找表叔周扒皮,当时周扒皮都混到副厂长。王贵进门眼泪就流下来。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王贵那可是绝望泪。
第二天,周扒皮就跟人事科打招呼,安娜档案坚决不放,安娜证明坚决不开。这是条纪律,谁违反谁就别在厂里待。
安娜原本举棋不定,自己也拿不定主意究竟应该如何。真去高考,众怒难犯,就为个大学生帽子成千夫所指罪人,何况肚子里小生命,天天在动呢!
但安娜天生反骨,就在她犹豫时候,突然发现她所有前行路都给封死,厂里已经把她迈出去大门关。安娜当下不悦。她知道是王贵捣鬼,你想要儿子是吧?你动用领导压是吧?大家拍两散,你不让考大学,不给你儿子,分开拉倒!安娜内心原本是希望王贵支持她把,她想,只要王贵说“你去”,她定不去,她安心守着家过日子,即便真去,她也会报答王贵,对这个贫贱丈夫不离不弃,毕竟,夜夫妻百日恩呢!她要,不过是王贵理解。事已至此,她愿望彻底破灭,她知道跟这个乡巴佬,无论是从行动上还是思想上,永远都是两条平行线,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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