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乱奔乱跑,携儿带女哭哭喊喊,少年抱着孩子,混在人丛中,谁也不理会他。
少年知道是清兵镇压逃犯越狱,心中动,不禁扭头回看,只见总兵府附近几条街口,都有大队清兵锁住,囚犯似乎是向另外边逃出,因此,有队马队,正向那边冲去。少年见黑压压,看也看不清,又瞧瞧自己手上孩子,叹口气,虽然那边兵刃交击之声,远远传来,他也只能自顾自地随着人流,逃出郊外去。
出到郊外,人群渐渐四处流散,险境既离,大家也就各各觅地,或坐或卧,再也不愿走动。只有那少年,还是抱着孩子,踽踽在荒野独行。
折腾半夜,月亮渐渐西移,孩子已熟睡。少年正想找个地方歇歇,忽然听得蹄声得得,隐隐传来,大约是清兵追赶囚犯,追到这边来。听蹄声急骤,似乎追得很紧!
少年所站之处,附近正有座荒坟,坟上有丛野草,高逾半身,少年抱着孩子,往坟后躲,野草刚刚将他们掩蔽住。少年定眼看时,只见给两骑马追着,却是两个大孩子,男女,看样子都不过十六七岁,不禁很是诧异。
那两个大孩子,跑到距离荒坟二十步左右,忽然双双立定,各自拔出剑来。这时那两骑马已奔到,马上人往下落,个抽出铁链,个亮起斫刀,两个魁梧奇伟满洲大汉,双双扑上前来,喝令他们快快束手就绑。那两个孩子理也不理,双剑如流星赶月,和两条大汉血战起来!
那少女出手极为迅捷,霎地伏身,剑尖登时疾如电闪,对准那个使斫刀咽喉直刺过去,那人退步,“铁锁横江”,用刀封;少女霍地收招,剑诀领,唰地又是剑,探身直取,剑扎胸膛;那人往后又退步,蓦地将大斫刀旋,逼起圈银虹,使出关外独有“绞刀法”,要将少女剑绞断。少女却不收招,剑尖沉,变为旋身刺扎,借着左臂回身之力,斜穿出去,剑招疾展,又是旋风样地扫来。
那少男剑招没有少女这样迅捷,斗法却又另是不同。只见他手上好像挽着重物样,剑尖东指,西指,却是剑光综绕,门户封得很是严密。对手条铁链,舞得呼呼声响,兀是搭不上他剑身。
伏在坟后少年是个大行家,他十八岁起浪迹江湖,迄今已有十年,各家各派招数,都曾见识。见这对男女剑法,就知他们年纪虽轻,却是得自名师传授。只是那少女,剑法虽然看来迅捷,力争先手,功力却是不够,对方和她游斗,时间久,必定力倦神疲;而那少男,剑招虽然缓慢,却是颇得“无极剑法”神髓,表面看来似处下风,倒是无碍。坟后少年,抱着孩子,目注斗场,掌心暗扣三粒铁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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