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你已死了,就是不死,也难以生逢了。天澜对我好极,我既愿意嫁他,自然该叫孩子唤他做爸爸,料不到你突然到来,而且不分皂白,一扬手就暗器纷飞。我们只道你是坏人,因此我才用耳环打你的穴道。”
红面老人凄然一笑,说道:“你不必讲了,现在我一切都已明白,那是我的过错。但那时怒火攻心,什么也不知道,天澜纵身出来,我一照面就给地几记辣招。”
“哪料天澜功力比我深厚得多,几招一过,我就知不是他的对手。那时你也跑了出来助阵,我是气愤之极,心想:好!你们两人既联成一气,今晚我只好忍辱逃跑,再在江湖投奔名师,练成绝技,怎样也得报夺妻夺子之仇!
“这时天澜避过我几记险招,大约已看出是同门家数,大声叫道:你是谁?快说出来,以免自误!在他大喝之时,你一枚耳环,又取我的三里穴,还有未走完的贺客打来的石头和射来的箭,我闷声不答,脱下了身上的黄衫,那是你新婚后给我做的,我舍不得穿,那天晚上,特地穿上,想气气你的,可是你竟看不出来。我脱下黄衫,展开铁布衫工夫,把石头羽箭,纷纷打落,但为了避你那几枚耳环,缓得一缓,竟给两羽箭射伤,鲜血染在黄衫上。我把黄衫向天澜兜头一罩,大声叫道:有胆的,你把我杀了吧!他‘咚’的一声,倒在地上。我转过身便跑,以后你们怎样闹法,我都不知道了。”
老婆婆道:“那时我也听出了你的声音,整个都傻在那儿,等到清醒时,哪里还瞧得见你的影子?我只好把天澜救醒过来。”
老婆婆说到这里,大家都感到心头沉重,空气都好似凝结起来。冒浣莲轻轻叹口气道:“这都是因为战争!”老婆婆喃喃自语道:“是的,谁都没有错,错的是战争。是战争拆散了家庭,分离了好友,引起了误会,造成了惨剧。这笔帐要记在满洲鞑子身上!”
老婆婆缓了口气,继续说道:“天澜醒来后,眼泪直流,过了许久,才对我说:妹子,天成还在人间,咱们无论如何也得寻着他,让你们家庭团圆。我当然也是这样想,可是天成火爆的性子,我知道得最清楚,这件事情,恐怕他至死也不会原谅我们。
“我们冷静下来之后,再从长计议。天澜道:事已至此,妹子,要委屈你,咱们还是做挂名夫妻吧,人海茫茫,天成一时难于寻找,逃难的日子,又实在过不下去,何况你还有两个小孩绊着身子,也只有先投奔李定国再说罢!就这样,我们带领着一群难民,投到李定国军中,我们表面上是夫妻称呼,实际上却以兄妹相待。现在我也不怕说出来,几十年来,我和天澜可都是玉洁冰清,没有过半点苟且之事!”
红面老人用袖子揩了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