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指节撩起青年柔软发丝,雪白毛巾在黑发间拨弄,时而力度适中地按过发根。
桑取容垂眸,他明明是认真地给这位大少爷擦头发,目光却在不经意间,从黑发飘到对方因为后仰而突出脖颈上。
手上
桑取容忽然轻轻开口,打断他思绪。
郁星禾被这喊得后背麻,控制住面部表情冷淡道:“怎?”
桑取容眉眼柔和地落着,神情带着些许无奈,指指自己轮椅。
“……够不到。”
沙发和茶几间隙塞不下个轮椅,桑取容此刻只能坐在扶手后,生疏又拘谨。
郁星禾:……
要不是照过镜子,知道原主长着和自己样脸,他恐怕会怀疑,这张脸是不是需要些现代技术改进。
但桑取容眼神,让他不可避免地想到原著中少年结局——被“郁星禾”折磨到精神失常,最后跳海自尽。
什绝世倒霉蛋。郁星禾想。
忽然,桑取容躲开他目光,像受惊鹿。
气拜托道:“会擦头发吧。”
桑取容微哑声音低低“嗯”声。佣人看着这位新来少年,姿态顺从如同温软羊羔,修长手指又攥住那张新山羊绒毯。
还算识时务人……佣人想。
这个少年想必很清楚,如果再违背别墅主人意愿,他结局将会和贡献这张绒毯山羊样。
郁大少爷心思深沉,每个动作都非多余,而他们都在刀尖上跳舞。
郁星禾“嗯”声,吞下差点顺口冒出那句“不好意思”。
他往后蹭蹭,腰贴上沙发扶手,想下,又略微往后仰些。
“这样可以?”他问。
桑取容拿着毛巾手指捻下,细密睫毛下目光变变。
“可以。”他依旧轻声答。
……简直跟刚刚被雷劈到自己模样。郁星禾神色复杂。
看着桑取容,他忽然就有种莫名同病相怜感。
他自己现在算是被雷劫胁迫,必须在这里扮演渣攻偏执大佬,而桑取容则是被自己囚|禁,只能做偏执大佬身边金丝雀。
如果不是怕被雷劈,郁星禾高低要跟眼前小可怜主角发展下g,m友谊。
“大少爷……”
手上动作也没闲着,佣人立刻递上干爽毛巾,见桑取容垂眸接过后便识趣地离开。
看着佣人几乎落荒而逃背影,郁星禾沉默。
原主家里人……到底是经历过什奇怪培训啊?擦个头发而已,至于用那种“不敢看皇上宠幸后宫”架势避开吗?
郁星禾犹豫下,还是侧坐到沙发上,然而等好几秒,未果。
他回头,看见沙发边攥着毛巾桑取容。少年乌黑眸子清澈透亮,此刻正怯生生地、略带躲闪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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