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是个矮墩墩男人,其社会配置,几乎是老汤翻版,也是经营着企业,家里有老婆,并且早早地生女儿。但老汤属于二世祖,B全凭白手起家,拼样貌、拼浪漫,拼殷实,他都不是老汤对手,可是路摸爬滚打,反而对自己实力更自信。年岁渐长,家业渐大,他想要儿子,罚款也得要。干吗不要?又不是罚不起!老婆自然生产无望,他们去做试管,已经第二次移植,还是不成功
来挪去,像在裤裆里挤只酸柠檬。好不容易讲完放学,丁济背着书包走上来,跟她说,“大臣,大臣!不是大巨!”
她反应过来,她不认识“大臣”“臣”字,讲故事里念错别字,别小孩儿没听出来,可是瞒不丁济,他识字儿也多,已经能看《三国演义》。她理都不理他,后退两步,掉脸就跑,个人跑回家。
丁济以为她在赌气,其实她只是尿在身上,不想被发现。她像只气球那样被戳破。幸好是冬天,毛线裤吸饱水,没有滴下来。初中之后他们就失去联系。丁济小扁头好使,考上市里最好中学,丁济家是外省人,又过两年,听说调回北方。那时没手机,家里有电话也不多,小河再没见过他。倒是最近梦见他次,梦里他还是头扁扁,细眼睛老在笑,手里拿本挂历,跟她说:已经结婚。然后就开始翻那本挂历,用手指头点住个日子,说,喏,你看,这天,就是在这天结婚。
她惊醒后膀胱紧,赶忙起身去卫生间,心里觉得好笑,小扁头,在她意识深处,永远跟尿急感联系在起。
她没开灯,坐在黑暗里,怎也回忆不起他郑重指住那个日子是几月几。小河闭上眼睛想,闭上眼睛,时空出现褶皱,也许就能重新跌回梦里。好像是10月,不然就是11月,反正肯定是在秋天。可能丁济真结婚,他是前来报告这个喜讯,他终身大事,告诉小时候最要好朋友,他想过邀请她,可惜怎都联系不上,他甚至连她在哪个城市都不知道。小扁头喜欢过她吗?瞬间她也想马上找到他,像小时候那样,摇着他膀子问:你是不是结婚?你是不是在秋天结婚?
他肯定会很惊讶,细细小眼睛瞪着也瞪不大,说:你怎知道?
女啊,你把工辞佐,得唔得啊?母亲又在操心。
那你钱够用吧?天稚会这样问。
不是每个男人都像A那样落荒而逃。B就往她卡里打大笔钱,他本来会更积极点,但也是被她那句百分之九十伤自尊心。总来说,B是个老派男人,十分欺负女人事情,他还做不出来。
有困难你就同讲,等细路仔生咗来,去做埋亲子鉴定。B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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