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段时日,他们还会过来,帮死去亲人做清洁擦拭,抹去风沙。每个洞可以放置十具尸体,从塔楼往下看去,黄沙中像盛开着花朵,每朵花都有十个花瓣,每个花瓣是具尸体。
其中有朵花,才刚刚只有五片花瓣,像是只开半边,其他花看起来已经是干花,只有这半朵还是鲜花——那些尸体都新死不久,肉体尚未消褪掉色泽。
最边缘处枚花瓣,是斜倚着个老者,身体精瘦,他媳妇正在旁边帮他擦身,换衣服,老人身体还很柔软,被摆弄着,去适应那些袖管,显然才刚刚咽气。
此刻时当正午,烈日当空,人如隔岸观火,眼看着空气被灼烧,切视觉皆轻微抖动,远处传来呼吸般铃铛声。在塔楼上俯瞰着这超然生死,竟如日常家务,毫无怖惧之意,仆仆风尘把景色虚化,仿佛置身海市蜃楼。正在这时,原本第视角突然发生奇怪变化:似乎又分身出个外之,站出来俯瞰这个站在塔楼上。
镜头这往后拉开,外之分明看到样貌:有个硕大后脑勺,满头浓密头发
?
莫教授笑着摇摇头,把罐头又放回床头柜上。生何欢死何惧,已经不需要这东西。
你就当帮做个实验小白鼠。不由分说地把电极给他贴上,拿起罐头对着他头顶喷几下。
莫教授倒没反抗,只半闭着眼睛说,行行,悠着点使,有点困,你帮把床摇下来,想睡会。
前脚刚迈进梦境贩卖站,老秦就从柜台里出来,很热络地把薅住胳膊。好久不见,他说,你是不是不做梦?最近忙什呢?
博物馆下个月有个大展是们部门在负责,天天加班,连觉都不够睡,哪有时间做梦?说。
最近好梦不少,跟另外几家贩卖站做资源共享,你要不要看看,找找灵感。
做梦还要找灵感?又不是写小说。咕哝着,他已经把个头套硬塞给,很熟练地在机器键盘上按几下,来不及说不,梦境已经扑面而来:
漫天黄沙楼兰古国,正顺着螺旋形楼梯往上爬。这是当地人建造塔楼,也是用黄土垒成,站在塔楼顶部,就可以俯瞰下方整个墓葬区。
梦境深处传来鼓声,在下面大片黄沙里,有许多圆形大洞,像个个陨石坑。当地气候十分干燥,白天炎热,夜里苦寒,活人死后尸体会被迅速风干,经久不腐,因此他们并不急于入土为安。族人们相信,死去亲人依然以某种形式与他们同在,他们保留尸体,事死如事生,以期待灵魂随时来作归乡之旅。这些尸体斜靠在这些半人高洞里,下半身倚着洞壁,上半身探出洞外,仰面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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