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天晚上褚知白说戴岚家里缺东少西,宋意就知道这体温计八成是没有。
他先是去卫生间,把毛巾打湿,然后对折叠好,铺在戴岚额头上。印象里,昨晚餐桌上好像放瓶白酒,宋意把它倒出来小半碗,拿面巾纸蘸着,用酒给戴岚擦遍身子。
褚知白要是知道他那瓶珍藏多年还没来得及喝上口
起初几次,褚知白还会担心地过来看看,被宋意劝回去次数多,后来也就不管。
哄病人需要极强耐心,跟哄婴儿睡觉差不多。宋意原本不是个有耐性人,即便是当医生也是如此,别病人要是敢在他面前这折腾,早就上镇定剂或是束缚带。
戴岚反反复复地折腾晚上,宋意就坐在旁边哄晚上,天亮时候觉得自己骨头都要散架,腰更是酸得要命。
天刚蒙蒙亮时候,宋意起身,关掉卧室里灯,活动下筋骨,然后走到窗边,看眼窗外雾蓝色天。
初到,如果可以许个新年愿望话,宋意希望戴岚能够开心点。
就像是两条搁浅在陆地上鱼,互相用唾液维系着危在旦夕生命。
戴岚他对感情这般没有期待,自然是早就放下这份痛苦执念。
古人说得多对啊,不如相忘于江湖。
可偏偏这个早就放下执念人,会在梦里叫自己名字。
今晚戴岚太疯,惯会往让人心疼地方疯。
对于抑郁症患者来说,快乐就是个奢侈品,他们失去感知快乐能力,开心变成件很难事。
宋意回到床边,低头注视着眼前这个不开心人,自言自语地说:“现在这舍不得走,等醒来之后,准备怎撵呢?撵你又不开心,天天就知道给自己找不痛快事情做。”
宋意说完就忍不住笑,伸手帮戴岚捋下头发。而指尖碰到额头那刻,被烫得直接收回来。
收回来手指马上又覆上去,准确地感知到温度后,宋意在心底暗骂自己句,怎会这蠢,竟然才发现戴岚在发烧。
都快烧过四十度,怪不得反复这多次都没有彻底清醒过来。
戴岚每次醒来,都会歇斯底里地尖叫声,直到看到身旁有人。他看到宋意就会哭,眼泪滴接着滴地掉,对着视线里那个模糊人影,嘟嘟囔囔地问:“是宋意吗?”
他也不听回答,什都不管,拉着宋意手就不放,自顾自地重复着:“你别走好不好?“
“你别走,你别走……”
“宋意,你救救,你救救……”
这晚上谁也没睡好,戴岚平均每两小时醒来次,醒次要闹上十几分钟。好几次闹得动静太大,即便家里隔音做得好,也把隔壁睡着那对给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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