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意还是没舍得把柠檬倒掉，反而
口气喝光
全部
水——味蕾被酸和涩刺激着，混沌大脑也连带着开始清醒。
宋意突然想到，刚在起第周，自己还会因为戴岚些特别疯习惯而生气，但是现在不会，甚至连他擅自断药事都能毫不犹豫地接受。
不过，接受归接受，答应归答应，原则上事情还是要寸步不让。宋意不会纵着戴岚继续胡作非为，也有是办法让戴岚心甘情愿地去吃药，就像他能轻而易举地让戴岚重新养成过马路时认真看红绿灯习惯样。
如果说，戴岚悲观视角已经注定，那
不如就让他继续悲观着往前走吧。
哪怕处在两团黑暗之间也无所谓，左右自己在旁边看着，总是会有光从缝隙中透过来。
人怕是自己。
在面临人世间悲喜时，宋意总是表现得很平静。即便是在昨夜，当戴岚说出想死在自己怀里时候，宋意心里依旧没什波澜，他说就是他想——生病而已，死亡而已，没那恐怖。
在这个世界上，生老病死都是寻常，宋意见得太多，“害怕”二字实在无从谈起。
戴岚随时都有可能离开自己，这是个客观事实，是宋意从开始就知道事，无论主观情感多抗拒，这个客观事实它依旧存在。
说不难受是假，但宋意难受具象化表现又远没有他人那样疯狂——他既不会像彭嘉歆那样，在管泽想要轻生时候，直接把藏在簪子里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以死相逼；也不会像闻越那样，在许卓亦去世后，直接颓废到丧失生活能力，张口就是胡话。
把脑子里事捋顺之后，困感觉才涌上来，宋意抬头看眼挂在墙上钟——六点二十九，挺好，还能再回去眯半小时。
睡回笼觉可是件能够被宋意排进前十人间美事，但这等美事宋意今早到底没享受成。他刚准备往卧室走，戴岚就醒。也不知道这人生物钟怎这准时，简直堪比机器
外放情感其实很难得，宋意可能这辈子都很难去感同身受。
从小到大性格摆在那，感情在自己这，始终都是内含，它只能被逐渐消化，进而分解成日常生活中点滴细节，永远都不会有爆发天。
宋意不知道自己能够给戴岚带来什样爱，但如若是推己及人来论话，即便是自己心里再难受，他还是会选择尊重戴岚主观意愿——戴岚是自由，哪怕他爱着自己，哪怕他被自己爱着，他仍是自由。
晚上没睡觉，宋意头疼得厉害，起身又给自己倒杯水。
倒水时候，无意间瞥到杯架旁边有罐冻干柠檬片，宋意便不过脑地放四五片进去。柠檬太多，导致喝进去第口就是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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