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岚这半个多月直在看原版俄国文学。虽说几年前,自己系统地学过次俄语,但当时也只是当个二外玩玩,平日里还是英语用得多。现如今,这两个非母语语言混,掌管言语理解那部分脑神经变得像卡带样迟钝,说话和阅读总是颠三倒四。
戴岚知道自己语言天赋没那高,所以只能尽早地开始勤能补拙。反正要看书打发时间,不如就直接看小说,顺便把俄语给学。
学习之路就像是西天取经,过程总是阻碍重重。
戴岚现在可算是知道,为什学院里有个养猫老师会发朋友圈说“论文本是有,只不过手稿被猫抓烂,就没有”——因为自己家里也多只叫宋意猫,猫科动物简直就没有刻是安分,到春天就开始格外黏人。
网上都说,猫是种非常擅长独处动物,这个戴岚同意,宋意就很擅长独处,他经常个人缩在客厅角,不闹人也不理人,安安静静地看电影;但网上又说,猫驯化人类就从未失手过,这个戴岚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不得不同意,因为即便宋意只是在旁
往东西伯利亚学者多来自于北欧。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个国内学者做过该地调研。
很多年前,因着俄国文学引发兴趣,戴岚看不少和居住在寒带土著人相关研究文献——无论是因纽特人,还是尤卡吉尔人,每个和他们日常生活相关文字都是极尽寒冷。抛开文学创作中艺术手法,即便是只看客观学术语言,他依旧能切身体会到这份寒冷,以及等待着这份寒冷融化后灵性。
戴岚想试着从拉康“镜像”理论出发,去阐述哈勒米诺人所信仰“万物皆有灵”思维模式。
眼看着三月转瞬即逝,四月如约而至,前往调研地日期逐渐逼近。
戴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谈恋爱,在温柔乡里待久。审批通过文件正式下来后,他第反应竟然是:自己当初哪来勇气去申请这个项目?
本来舒适区就是做量化,民族志能不能做出成果,是个实打实未知数。
因为质性研究不仅要考验研究者对理论知识储备程度、自身思想史深度,它还要经历大量实践,以追求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境界。听着有点玄乎,但过往研究经验带来思维方式才是出结果关键,这还真是个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事。
如今看来,天时?不由自己做主;地利?远在俄罗斯,人生地不熟;人和?除在华阳市精神卫生中心那年以外,戴岚目前还没有任何拿得出手质性研究成果。
综上所述,自己也就理论储备还算过眼,其余方面,实在是无是处。
旁不说,语言障碍就是第关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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