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抬头看着戴岚,不给缓冲地就发起脾气:“你不就是想去西伯利亚吗?你去吧,你去。拖这久也不说,铺垫周还在铺垫,你在铺红毯吗?给你递好几次台阶都不当回事,笨得要死。每次都是这样,从在起之前就是,把手摆在你眼前,都不带看看,还要装模作样地问句‘可以牵手吗’。戴岚,真,烦死你。”
“就问你,如果今天不和你把话摊开。你打算什时候告诉?嗯?别对撒谎,也别闭眼睛,你再敢把眼睛闭上试试?”
宋意生气起来很吓人,他不抬高音量,也不加快语速,只是简简单单地把话字顿地砸过去,演绎着这世间最冷最凛冽愤怒。
“特别讨厌你躲,特别讨厌你做件事情
天短暂地离开最爱人。”
“讨厌冬天,讨厌寒冷季节。它让在两种处境和两种情感之间进退维谷,左右为难。讨厌这个受苦受累世界,而去往遥远光明又好像除结束生命别无他法。精神分析流派会说,这是人最原始,恢复早期生命,恢复零状态种冲动。”
“但从去年,遇见你之后,便感觉自身所有思维都在重新建构,对世界认知产生翻天覆地变化。开始不喜欢用熟悉理论去思考行为,开始想要超越所谓‘象征秩序’,反而是用经验把自己给包裹住。但不知道这个变化是对是错,也不知道这个变化是真还是假,就像们小时候不知道童话故事是否存在样。”
宋意转过身,把手从盆里拿出来,用还滴着水手把戴岚搭在自己肩上头给抬起来,而后用依旧冰凉拇指抚摸过他眼皮,让他在冰凉湿润环境中睁开眼来。
宋意盯着戴岚眼睛,像求问个科学命题样,问他说:“那童话故事存在吗?”
“存在啊。”睁眼看到宋意那刻,戴岚觉得什痛苦都不足为道,他开心地笑着,说,“它此刻不就在眼前吗?”
这段带着宿命感表白并没有引起宋意心里任何波澜,他眼睛平淡得像秋夜里湖静水,湖里映着天上月亮,而映在湖里那个倒影,好像并不知道自己不是月亮。
他问戴岚说:“那童话是在夏天存在还是在冬天存在呢?”
戴岚坚定地给他个答案说:“它存在于四季。”
听完之后,宋意转过身,在背对着戴岚时,嘴角浮起个夹杂着既欣慰又无奈,既宠溺又烦躁笑来。但很快,宋意就把表情收起来,他冷淡着脸,把手再次伸到盛满水盆里,虚抓把水,本来想口气扔到戴岚脸上,但在看到人时,还是没忍心,把掌心里攥着水全洒在对方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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