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不正当手段,袴田负责上网查询大学的电话。九贺请接电话的人联络指导教授,不久后教授本人接听。九贺以恭谨口吻请教自己四月二十日当天的出缺席情况,“你当然有来上课啊!”教授回道。就这样确定九贺不是犯人。
接着是嶌打电话,每个人逐一确认过四月二十日星期三,下午两点左右的不在场证明。每次只要有谁洗清嫌疑,我就会紧张得无法喘息,好奇怪,要冷静、理性一点啊。无奈满脑子只能被聚集焦躁情绪的线用力拉住,越思考越焦虑,只迸出些无谓的想法。眼神游移,不停嚥口水的我意识到双手抱胸的模样不妥,赶紧松手,却又不由得双手交臂,一再重复这动作。不行!再这样下去,我岂不是成了犯人吗?虽然客观俯瞰自己的我还在,身体、脑子却已不听使唤。
应该有哪个前提是错的。总之,冷静一点就行了。因为我不是犯人。
那些照片真的是犯人自己拍摄的吗?试想了几秒,发现我多虑了。如同九贺所言,噪声图案与黑点确实显示三张照片出自同一台相机。假设犯人委托第三者拍摄,那么“拍摄者”等于“犯人”的推论就不成立,然而找不到犯人只把这件事委外处理的理由。如果是犯人指示每个人的朋友提供爆料照片给他,这还说得过去。
但这么一来,就无法解释为何所有照片是用
着“研究小组的课”。嶌没说谎,她确实有不在场证明。
嶌不是犯人——太好了。
无奈我的安心仅是须臾之间。为什么其他人都有不在场证明?就在我整个人瘫靠在椅背上思索,想要叹口气时,这才发现自己有多蠢。
对哦。
当我勐然察觉时,耳边仿佛响起尖锐刺耳的火灾警报声,一股爆发似的不安感窜至胸口,所有人的视线全集中在我身上。
“波多野……如何?四月二十日那天下午两点左右的行程。”
因为袴田询问的口气有如碰触肿瘤般谨慎,促使我更加紧张。心想必须快点回答才行,却发现自己除了“哦、嗯”的敷衍回应,再也吐不出只字词组。本来想阖上摊开的记事本,但这么做只会促使会议室的猜疑氛围变得更浓。必须开口说些什么才行,瞬间萌生干脆说我那天也有课的邪念,但马上察觉这是不该说出口的谎言。到底该怎么办?要是说实话,又会如何?
既然我不是犯人,那就据理说明自己不是犯人就行了。我却不知该怎么做,立刻表现出焦虑不已的样子,完全想不到任何正确判断。只见众人的怀疑眼神逐渐染上失望的色彩。
“总之……”九贺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先确定一下大家的不在场证明吧。逐一打电话给能帮忙作证的人。”
九贺像刚才森久保那样,设定成扩音模式打电话。